“我想跟你合作。”

葉裳看著她，鄭重其事地開口。

“跟我合作，合作什麼？”

葉溪不知道少年的身份，但是看他身上穿著的粗布麻衣，再加上雙頰凹陷，面色蠟黃，眼睛底下一圈青紫的模樣，不用猜也知道他在丞相府過得並不好。

“我們去那邊說，這裡人多眼雜。”

葉裳抬頭四下看了看，見沒人，下意識地就伸手一把抓住葉溪的手腕，拉著就往前走。

葉溪低頭掃了一眼被他抓著的手腕，用力一抽直接將手抽了回來，在他轉身詫異看過來的時候，語氣淡淡道，“帶路吧，我跟著你。”

葉裳點頭，抬腳往前走，帶著她拐過迴廊，一直走到內院最裡面，到了一間看上去像是堆柴火的柴房門口。

房門頂上還掛著幾個蜘蛛網，邊上的窗戶是紙糊的，東一個洞西一個洞，灌著風。

“我前幾天才來到丞相府，來之前我真的沒想到堂堂丞相府，外面看上去那麼富麗堂皇，裡面居然能有這麼破的一間屋子。”

葉裳一邊說，一邊猛地一把將門推開。

動作太大，頂上甚至掉下了一點點的灰塵，葉溪擰著眉，揮了揮手，卻未做聲。

“這外面是堆柴的，裡面倒是一張木頭床，不過沒有像樣的被褥，窗戶又透風，我只睡了幾個晚上，就有點著涼了。”葉裳說著忽然回頭，眼神格外複雜地看著葉溪，“這樣一間房，你堂堂一個丞相嫡女，在這裡睡了三年，你是怎麼捱過來的？葉婉儀那個賤人經常指使管家帶人刁難我，還故意找茬打我，聽說她也是這麼對你的，所以剛才你才故意那麼設計她的，對嗎？”

他說著就撩起了寬大的袖子，露出了兩隻手手臂上青青紫紫的傷痕，有幾個地方打得很重都腫起來了，看上去格外的恐怖。

葉溪看著眼前這似曾相似的傷痕，再聽到他的這番說辭，微微蹙了眉頭，“葉婉儀為何也要刁難你，你是誰？”

葉裳自嘲地笑了笑，“管家帶我回來的時候，我孃親讓我跟他來找我爹，不過我進了府，根本什麼人都沒見到就被逼著簽了賣身契成了這裡最低賤的下人。不止要白白做工，還要任他們打罵，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是誰！”

他的笑容極度的諷刺，還帶著一絲隱隱的落寞和傷心。

這些天他早就想他的孃親了，可是因為那張賣身契，他根本就出不了府。

出去如果被抓到，按律主人家可以活活打死他這個逃奴。

葉溪看著他，沉默了半晌之後，道，“你想怎麼跟我合作？”

“我知道那個將軍很寵你，我想你們離府的時候可以帶我一起出去，作為交換，我幫你把葉婉儀推親姐姐入湖的醜事傳出去。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一個關於丞相夫人的秘密。”

“如果你的秘密有價值，我自然可以答應你。”

葉裳咧開嘴笑了，“我的秘密絕對有價值！”

他說完，往前幾步，湊到葉溪耳邊，壓低了聲音，將那個秘密說了出來。

葉溪聽他說完，眉眼微微一動，眸中暗芒浮動，“你說的都是真的？有證據嗎？”

“有，我也是無意中撞見的，你答應了我就帶你去找。”

“好，我答應你，你把東西找出來給我，等我們出府我就帶你一起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