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烈湛有感知的時候,便覺得胸口上似乎趴著什麼東西。
淺淺的呼吸聲響在耳邊,淡淡的梔子花香在鼻尖瀰漫。
他知道胸口上趴著的是葉溪時,心頭異樣的感覺上湧,耳根一點一點地爬上了淺淺的暈紅。
此刻她與他離得那麼近,近到他可以感覺到她的呼吸和心跳。
從前常年在外征戰,他的生活除了行軍打仗便是行軍打仗,幾乎不曾和任何女子這般親近過。
邊疆民風開放,他駐守的城中更有許多塞外女子,曾有好幾次有女子主動投懷送抱,但是她們的碰觸,只會讓他覺得抗拒和厭惡。
他不喜她們的親近,哪怕離他近些,都會排斥。
但是葉溪不一樣,她的觸碰不曾讓他抗拒,甚至感受到她趴在他胸膛上的感覺,那顆冷硬無比的心都添了一絲柔軟。
葉溪醒來的時候,眼瞼微微顫動了幾下,睜著一雙漂亮的眼眸,眼神迷離,一時還沒分辨清楚她在哪裡。
等她看清眼前的一切,知道自己趴在烈湛的胸膛上,馬上尷尬地坐起身。
起身的動作太快,眼前忽然一黑,她又再次栽倒了下去,臉頰重重地撞在烈湛的胸膛上。
“唔……好疼……”
葉溪輕輕撥出一口氣,等眼前的暈眩感消散,伸手捂著剛才被撞疼的臉頰,低低哼了一聲。
原主的這具身體太差,似乎有些低血糖,她才會這麼丟臉地剛起身又跌了回去。
她盯著烈湛的胸膛,忍了一會還是沒忍住,伸手戳了戳,低聲吐槽。
“沒事把胸練得這麼硬做什麼,臉都被你撞疼了!”
烈湛聽到她的抱怨聲,他看不到只能想象著剛才的畫面,再聽到她說的話,竟覺得他這個小娘子著實有些可愛。
葉溪緩了一會,才從床上起身,身上就裹著一件紅色的裡衣,想到堂堂丞相府嫁女竟什麼嫁妝都沒有,眼中溢滿了陰鬱。
“葉溪啊,葉溪,你這個丞相千金到底做得有多失敗呢!除了一身嫁衣和幾件首飾,居然什麼陪嫁都沒有!我今天可是要出門,豈不是沒有衣服穿!”
她走到不遠處的衣櫥前,開啟準備看看烈湛有沒有什麼衣服適合她穿的,乾脆女扮男裝出去算了。
烈湛擰緊了眉,聽到她自嘲的那些話語,心中也湧上了一股怒氣。
他沒想到丞相竟這般苛待葉溪,就算再不受寵的女兒,出嫁總要置辦一些嫁妝。
還是說丞相見他昏迷不醒,已經沒有了籠絡的價值,乾脆連自己的女兒也不在意了!
他想到之前丞相在他面前說過葉溪已經成了一個傻子,而她明明就不傻,還會醫術……
那她為何要裝傻,是為了自保嗎?!
想到過去在丞相府,葉溪可能遭受的一切,母親剛過世,父親就扶正了姨娘,該多麼寒心和委屈。
想到這一切,他心中油然而生一股憐惜,他還未曾見過她,便已經為她生了這麼多的情緒,不知是喜是憂!
葉溪在衣櫥裡翻找了一番,終於找到一件合身的衣裳,不過卻不能馬上換上,免得一會被小玉瞧見,徒惹麻煩。
每次這個時候她就格外地想念222,有222在,這些事情就不用她煩惱了,222都會幫她盯著。
“222,你什麼時候能回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隱隱的擔憂從心底劃過,她低低嘆息一聲,心情莫名有些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