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楓緩緩地放下手中的槍,都在前方的地上,“要不這樣,用我換林西,整件事裡面她是最無辜的。更何況,你抓她沒有多少要挾的價值,我換她,這樣對你更有利。”
我不停的搖頭,說不出話急得直哭。
葉楓察覺到了我不對勁,擔心的凝視著我,惱恨的怒視阿信,又質問阿威:“小西怎麼了?她為什麼說不了話?”
“他們給林西吃了藥,若是不能及時就醫,她這輩子只怕都不能再說話了。”阿威很自責的看了眼我,很是內疚。
我一直想著如何逃離,卻忽視不能說話這回事,如今聽到阿威這樣說,也愣住了。
葉楓氣急敗壞的攥著拳頭,忍耐到了極限指著阿信吼道:“你到底怎樣才肯放人?”
“放人?你們把我逼到了絕路,你叫我如何放人?”阿信的打手一把抓住了我的脖子,稍稍用力我就覺得窒息難受。他挑釁的笑了笑,對葉楓等人說:“你聽好,現在立即給我讓出一條路出來,不然,我就讓你後悔和我兩託時間!”
葉楓這次再也沒有半點的猶豫,做了個手勢帶著人一點點的退開。
阿信用槍指著我,離開前留下話讓葉楓一人前往山頂,看樣子是要做個了斷的意思。
我看到葉楓臉色鐵青的抓著胸口,體力不支的扶著樹幹。
腦海中有閃過好多畫面,媽媽對我說要對哥哥好,因為哥哥身體不好,若是生病就很難康復的。
後來家裡出事,哥哥為了帶我逃離危險,就揹著我跑,是因為體力不支才放下我,那時的他臉色好難看,也如剛才那般捂著胸口喘息困難,就是如此依舊不顧自身安危,把我藏在安全的地方,一個人引開所有人的注意。
哮喘?不,那並非是普通的哮喘,是心臟性間接性哮喘,那才是他發病的真正原因!
“就這了,看看他是在乎自己,還是你?十三年有人不要命的護著你,這一次看看還有人能不能護你周全?”阿信把我丟在地上,重新捆好我的手腳,這樣我就沒辦法耍花樣逃走了。
十五分鐘後,葉楓氣喘吁吁地出現在我的視線中,他的臉色比方才還要白,看到我寵溺的笑了,隨即斜視阿信,淡定的問了句:“馮警官,你何必自甘墮落?當年的事難道你不覺得蹊蹺嗎?”
“沒想到,你竟然查出了我的身份!”阿信很意外,把我從地上拽起來,開啟手槍的保險,頂在我的腦袋上。
我更意外,沒想到這個傷疤男從前也是個警察!
“關於案件相關的每個人自然都會查清底細,你雖然成了通緝犯,但十七年前你的冤情並沒有被人放棄。甚至,有人為了幫你洗清冤屈一身犯險,可惜,這個一心一意幫你的人卻被你殺了!”葉楓時刻關注著我太陽穴上的那把槍,絲毫不敢掉以輕心。
阿信很意外,“你說什麼?他是誰?”
“我父親林平!就是你以為誣陷你,害你成為在逃犯的林平!林西是我的妹妹,我就是當年被你推下懸崖的那個少年!”葉楓毫不隱瞞的說出了自己的身份。
“林平!”這個名字讓阿信很憤怒,他勒著我的脖子,突然把槍口指向葉楓,“沒錯,就是林平,就是這個庸才害得我無法翻身,他怎麼可能幫我洗冤?”
他揚手就是一槍,打中了葉楓的肩膀,葉楓吃痛的悶哼了聲,卻沒有退後半部,而是單手端著槍,另一隻手丟過來一個檔案過來。
“並不是我父親害得你無法翻身,他一直沒有放棄給你洗脫嫌疑,十七年前他本有機會把你的事情公之於眾,幫你洗脫嫌疑,可是你卻先一步帶人殺了他。這裡面是他當時調查那個組織時,順便調查你案子的證據,可惜到死他也沒想到,他會被自己要幫助的人殺了,更是被這個害的家破人亡!”葉楓忍著疼,神色從容淡定的講述著經過。
“我不信!”阿信很崩潰的吼道,“你騙我!”
“這個時候你覺得我有必要騙你嗎?你和羅勇一樣,你們都被那個組織欺騙了,這一切都是他們暗中佈局而成,利用你們的野心玩弄你們,讓你們一點點的成為他們的爪牙,繼而萬劫不復!你也看到了,這麼多年,曾經給你承諾的那些人已經是有頭有臉的任務了,你呢?你應該得到過他們的承諾,可你至今得到了什麼?得到的不過是如同過街老鼠一般的東躲西藏,名義上的小頭目而已,這麼些年不得見天日,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阿信有些崩潰,反覆的重複著不相信三個字。
葉楓抱著肩膀,想趁著他思緒混亂之際衝過來救我,卻不想阿信很快就反應過來,再次那我作為威脅!“別過來,我不會相信你說的任何一句話,我只想先我自己!”
葉楓氣的瑟瑟發抖,“你為什麼就是執迷不悟死不悔改?難道十七年的逃亡生活還不夠嗎?為什麼你就不能像阿威一般冷靜的想想自己要走的路?你,還想一錯再錯嗎?”
“悔改又能如何?我和阿威不同,即便我們的經歷相似又如何?我已經沒有回頭路了,我殺了很多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有多少冤魂要向我索命。既然已經錯了,又何必再錯一次?”阿信完全聽不進葉楓的勸阻,絕望的大笑。
我眼看著他的手指扣住了板筋,自知生還無望,對著葉楓揚起最輕鬆地笑意,卻見葉楓眼中閃過堅決,也端起槍指向我,“小西,別恨我!”
我不解他為什麼要這樣說,卻見他先一步開槍,這一槍打中我的小腿,我失去了平衡重心不穩的下滑。
阿信沒想到葉楓會先發制人,更沒想到我不僅不能成為他的護身符反而成了累贅,情急之下再次把槍指向葉楓冷笑。
我掙扎著撲過去,致使他的槍打空了,也因此被阿信拖到了崖邊上,似是要我同歸於盡的架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