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圭璋爛賭的訊息,司督軍是打算隱瞞的。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性格,優點或者缺點因立場而異。
司督軍這人好面子,顧輕舟不知算他的優點還是缺點。
顧圭璋的事,司督軍決定藏下去,他要考慮顧輕舟今後的聲望。不管是顧圭璋殺孫老先生還是爛賭,都無人知曉。
可爛賭的訊息還是傳了出去。
放出訊息的人是顧輕舟。
顧圭璋從旅行,變成了逃難。和他一起逃的,還有他的五姨太。
“他死了,是不是?”三姨太追問。
顧輕舟如實道:“他借秦箏箏的手殺了我母親,又親自害死了我外祖父,我舅舅的死他沒有招認,跟他卻也脫不了干係。
他弒父殺妻,搶掠孫家的家業,已然是死罪了,若是審下去,他應該被槍斃。況且,他身上還有寶來一條命,他死有餘辜。”
三姨太的眼淚奪眶而出,喜極而泣。她又是哭又是笑,一張臉格外的扭曲。哪怕面容扭曲,被淚水進潤的眸光也華採咄咄。
“我太高興了!”三姨太捂住臉。
顧輕舟笑了笑。
三姨太又想到,司督軍將此事一力承擔,沒有公開去審訊,儲存了顧家的體面,給顧輕舟減少流言蜚語,為何事情還是敗露了?
“你放出去的訊息?”三姨太試探著問。
顧輕舟又點點頭。
三姨太吃驚:“家裡出這種事,旁人少不得議論你,你何必......”
這件事說開,對顧輕舟沒有半分好處;藏起來的話,顧輕舟更加受益。
顧輕舟眼眸微微一黯。
“我就是希望,流言蜚語多一些,將來督軍想起來,就感覺不跟顧家結親更好。”顧輕舟低喃。
三姨太沒聽懂:“你希望督軍認為,顧家不值得結親?”
顧輕舟嗯了聲。
三姨太駭然:“你瘋了?家當沒有了,我們一窮二白,你以後怎麼辦啊?”
顧輕舟微笑了下。
這天傍晚,顧輕舟出門了。
她去了趟賭場。
顧輕舟進去雅間之前,以為是錫九爺,推開房門卻看到了霍鉞也在。
“霍爺。”顧輕舟恭敬稱呼他。
霍鉞仍是長衫布鞋,笑容溫文爾雅,帶著眼鏡,一副白面書生的模樣。
“來了?”霍鉞示意顧輕舟坐下。
錫九身邊放了個箱子,箱子是緊閉著的,手邊拿著賬本和金算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