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身離開之後,顧輕舟略微坐了坐,有種不知身在何方的迷茫。木蘭溫順,依靠著她。
等顧輕舟想要站起身時,她聽到了敲門聲。
叩門聲清脆、簡短。
心頭一縮,她擔心進來的人是司行霈,眸光頓時凝聚了寒霜,口袋裡的勃朗寧掏了出來。
“請進。”顧輕舟道。
門被推開,還沒有看清楚面容,顧輕舟就瞧見了穿著長衫的腿邁了進來,一雙布鞋乾淨素淡。
顧輕舟心神微收。
她客氣站起身:“霍爺。”
來者是霍鉞。
霍鉞頷首,面上沒什麼笑容,坐到了顧輕舟對面的太師椅上,點燃了一根雪茄。他沒有和顧輕舟說話,直到吐出一口煙霧,他才說:“輕舟,你節哀,阿靜把什麼都告訴我了。”
顧輕舟道:“多謝您。”
她對霍鉞,始終有點像晚輩對長輩般的敬重。
“......你今天在這裡見司慕,司行霈回頭就會派人來打聽你說了什麼。”霍鉞又吸了口雪茄。
顧輕舟道:“無妨,您只管告訴他,我沒什麼不能對人言的事。”
霍鉞臉上笑容不多,靜靜望了她一眼,旋即撇開了目光。
他這一眼,意味深長:“輕舟,你和司行霈慪氣,也別嫁給司慕。你這樣的姑娘,配司慕太可惜了。”
他不是聽到了顧輕舟跟司慕說我們結婚吧,而是猜測,或者說擔心。
他在提醒她。
顧輕舟微怔。
“......況且,這世上沒什麼仇恨值得你拿終身來賭。”霍鉞又道。
顧輕舟沒有接話。
她彷彿有點敏感,能猜到霍鉞的話風要往哪邊吹。
她想說點什麼,打斷霍鉞時,就聽到霍鉞道:“輕舟,你怎麼不來跟我尋求幫助?我應該比司慕有能耐吧。”
“霍爺,您跟司行霈是朋友,我怕您為難。”顧輕舟道,“您是重情重義之人,我不能讓您背叛朋友。”
霍鉞眼芒微動。
這點波動很輕,宛如蜻蜓點水般,片刻就歸於平靜。
“況且,我沒有想過嫁給司慕。”顧輕舟道,“女人的身體不是拿來賣的。賣過一次,人就徹底廢了。”
霍鉞唇角,略有略無現出幾分淡笑。
“你這樣通透,我就放心了。”霍鉞道,“不要做傻事,輕舟。”
顧輕舟嗯了聲。
她輕輕撫摸木蘭的腦袋。
霍鉞問她:“這是狼嗎?”
“嗯。”顧輕舟低聲。
霍鉞一眼就認得出這是狼,亦或者說,他清楚這是司行霈送給顧輕舟的。司行霈那麼變態的人,他不會養只狼狗。
最能和司行霈勢均力敵的人,是霍鉞。
可顧輕舟沒有找霍鉞結盟,她有自己的原因,不僅僅是為了霍鉞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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