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舟?”何夢德笑道,“來看蓮兒啊?”
“是啊,姑父。”顧輕舟笑,又道,“我弄點藥。”
“哪裡不舒服嗎?”何夢德關心。
“不是給我自己的。”顧輕舟道,然後又指了指這個人,“姑父,有病家登門呢。”
何夢德轉頭去看這位男士。
很顯然,他和顧輕舟一樣,第一眼被這男人的外貌所驚。
真是副極好的皮囊!
別說女人,就是男人看到他這幅容貌,也要露出驚歎。
“學生長亭,是剛從外頭唸書回來。”顧輕舟進後院之前,聽到那人如此說。他看上去的確是書生氣很足,除了那全套的黑衣黑褲有點奇怪之外。
不過,每個人對顏色都有自己的喜好,人家天生就喜歡黑色,這無需吃驚。
顧輕舟拿著藥材,去了後院。
她在後院廂房搗鼓了半晌。
藥膏的配製,需得熬煮,顧輕舟在何夢德製作中成藥的廂房裡忙碌了將近五個小時。
她出來時,劉海已經被汗水打溼,溼漉漉搭在腦袋上。
顧輕舟走出來,發現了異樣。
何家燈火通明。
兩名副官站在院子裡。
顧輕舟捧著藥膏,腳步微頓。
而後才看清,司行霈坐在何家的廳堂裡,正在和慕三娘、何夢德聊天。
司行霈臉上腫脹淤青,這模樣嚇到了慕三娘和何夢德,而且他們沒見過司行霈,一時間結結巴巴的。
“姑父、姑姑,這是司家大少帥。”顧輕舟走進來,說道。
何夢德和慕三娘點頭,復而又想:是顧輕舟未來的大伯子。
那他來找顧輕舟幹嘛?
卻見司行霈牽住了顧輕舟的手,道:“回家吧,都大半夜了。”
慕三娘震驚。
何夢德也愕然。
他們夫妻倆面面相覷,一時間全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顧輕舟嗯了聲,臉上也有訕訕,對慕三娘和何夢德道:“我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看蓮兒。我現在一身髒臭,別燻了她。”
慕三娘和何夢德將他們送到了門口。
上了汽車,顧輕舟將瓶子裡的藥倒出來,為司行霈擦拭臉。
她一邊用指腹輕輕塗抹,一邊說:“明早起來就能消腫化瘀。我這個藥,比軍政府的藥厲害多了,就是難以配製。”
司行霈不言語,靜靜等著她擦藥。
顧輕舟去了趟督軍府,司行霈的眼線聽到,司慕的屋子裡先後開了兩槍,司行霈整個人都嚇傻了。
當然,眼線緊接著稟告說:顧輕舟安然無恙走出了督軍府。
司行霈還是有種劫後餘生的感覺。
他在家裡等顧輕舟,等了半晌也不見她回來,跟著她的副官說,她直接來了何家。
若是平常,司行霈也就懶得多想,現在可不行,他追著到了何家。
原來,顧輕舟是給他配藥了。
“我和司慕說清楚了。他會退親的,司慕最不屑死纏爛打了。我父親的事情,他也會保持沉默。”顧輕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