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姐,平城那邊打了電話過來,師座可能受了點小傷。”副官聲音有點低。
顧輕舟手中的水杯抖了下。
她一雙手捧住了杯子,似乎稍微不用力氣,它就要掉下去。
“什麼樣子的小傷?”顧輕舟問。
副官道:“師座摔了下,昏迷不醒。”
顧輕舟腦子裡嗡嗡的。
她手中的水杯,滑落到了地毯上,砸到了她的腳趾。
摔得昏迷不醒?
這是摔得多厲害?
顧輕舟眼中起了一層霧色,她眨了眨眼睛,對副官道:“備車,去平城!”
她似乎很用力,才能說出來這句話,可副官聽在耳朵裡,她的聲音還是很輕,輕得毫無力氣。
司慕去了平城,司芳菲也去了,顧輕舟能猜到他們會鬧點事,卻不知道最後受傷的居然是司行霈!
她一瞬間手腳冰涼。
一路往平城去,顧輕舟的心緊緊提起。
唐平沒有跟著,副官只是儘可能的簡短,說司行霈絕無大礙。
顧輕舟攥緊了手指。
她掌心不知不覺,出了滿手的汗。
“顧小姐,咱們這會兒過去,說不定師座都醒了。”副官安慰顧輕舟。
顧輕舟沒有說話。
她靜靜坐著,眼前似乎有什麼光影閃過。
她不由想起了司慕打自己的那一槍。
顧輕舟下意識把手放在了胸口,她心中滿腹的事情在翻滾著,讓她無法自控想要做點什麼,亦或者說點什麼。
但是,她做不出來。
她的血液有種逆行的痛苦。
顧輕舟時常會想起司行霈那沒臉沒皮的笑容。
他站在陽光下,裂開嘴,露出一口潔白整齊的牙齒,笑得溫暖而邪俊:“輕舟。”
顧輕舟深吸幾口氣。
他們是清晨三點半出發的,路上耽誤了片刻,直到中午十二點才到平城。
司行霈住到了平城軍醫院。
顧輕舟下車的時候,腳步虛浮。她原本就發燒,一路的顛簸,她早已是口乾舌燥,精神倦怠。
她快速下了車。
眼前一陣陣發黑,顧輕舟努力想要抓住了點什麼。
副官急忙上前,讓顧輕舟扶住了他的胳膊。
“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