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高道:“真不是滅口的,太太。屬下說錯了話,屬下自己去領三十軍棍。”
說罷,他叩靴行禮,急匆匆跑遠了。
鄧高沒有洩露什麼,是顧輕舟太過於敏銳,她似乎能猜到。
“有人提到了我,所以被滅口?”顧輕舟苦笑,“司行霈啊,假如你相信我的清白,又何必這樣著急為我遮掩?”
掩飾,意味著心虛。
而心虛的背後,就是不信任了。
顧輕舟知道,司行霈哪怕懷疑她,也會保護她、疼愛她,為她清掃一切障礙。而顧輕舟需要的,卻僅僅是虛無的信任而已,反而看不到他的維護。
她獨坐良久,仍是覺得她需要司行霈的信任,她無法忍受來自他的猜疑。
司行霈只睡了一個小時,他起床之後,沒有看到顧輕舟。
他也沒問,直接就出門了。
這天傍晚,司行霈給了司督軍交代。
他抓到了一夥人,正好是司督軍的仇敵安排在平城的。他們開一家報社,背後卻是從事情報活動,兼有刺殺任務。
他們也交代,的確是他們在籌劃刺殺三軍總司令,可惜沒有得手。
於是,他們刺殺了司慕和司芳菲。
“你不是屈打成招?”司督軍看著這些人個個受了酷刑,問司行霈。
司行霈搖搖頭:“不是。”
司督軍親自審訊,然而一無所獲,司行霈抓到的人堅稱他們安排了刺殺,目標是司督軍和司行霈父子。
結果,卻錯殺了其他人。
“原來,是你們父子造孽!”司夫人聽到了之後,使勁捶打司督軍。
司督軍被她捶得踉蹌,卻是一言不發。
“為什麼是慕兒死了,而不是這個野種?”司夫人哭著罵司行霈。
司行霈道:“我不是野種。也許,阿慕是替某個人得了報應?”
司夫人的哭聲一下子就斂住。
司督軍看了眼,道:“好了,安排汽車,運送阿慕和芳菲的棺木回祖籍。”
他們的祖籍在嶽城。
司督軍現在什麼也不願意多想。他的兒女,一下子損失過半,司督軍再也不想任何人有閃失。
不管誰有錯,就揭過去吧。
他需要家庭!
和平,有時候就需要委曲求全。
司行霈用軍用汽車,運送弟弟和妹妹。汽車上帷幔了白幡,一路撒紙錢。
顧輕舟換了黑色衣裳,帶著白花,跟司行霈上了同一輛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