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裡卻是清寒的。
厚厚的窗簾外,似乎還有亮光,顧輕舟只當天色尚早,就拉開了窗簾。
天已經黑了,雪也停了,雪光卻映襯著玻璃窗,撒入幾縷光明。
這是司行霈的院子。
顧輕舟披衣出門,站在走廊上往下看,就瞧見了司行霈和程渝。
他們倆面對面坐在沙發上,程渝情緒非常激動,不時大笑。
“我跟你說,我們程家男人個個都英武。”程渝吹牛道。
司行霈鄙視她:“可算了吧,你那哥哥軟綿綿的,骨頭都沒有三斤重。不過,他兵書讀得多,而且能運用到實際處,你爸爸在世的時候,輕瞧了他。”
“那是,我哥哥叫將才,誰家將軍自己扛槍去衝鋒?合格的將領都是足智多謀,就像我哥哥那樣。”程渝更加驕傲了。
司行霈又不屑搖搖頭。
“我弟弟程逵呢,則是勇猛無畏!”程渝又大肆吹噓。
顧輕舟輕咳下了聲。
程渝笑道:“醉鬼醒了。快過來,雲南又有好訊息了。”
顧輕舟走下樓,知道司行霈在跟程渝談起雲南,就坐到了司行霈身邊。
程渝神秘對顧輕舟道:“你知道我們雲南,屯兵多少了嗎?”
她眼睛裡都放光。
顧輕舟對軍事不算特別陌生,只是不瞭解雲南,眯了眯眼睛,往大處說了個數目:“二十萬?”
程渝哈哈大笑,然後伸出手指:“五十萬!”
顧輕舟大吃一驚。
“雲南有那麼多人嗎?”顧輕舟問,“不是說你們雲南地廣人稀?”
“都什麼年頭了還地廣人稀?”程渝笑道,“這還得感謝司師座,讓我們程家發得起軍糧,配得上軍需。”
顧輕舟又錯愕看了眼司行霈。
司行霈哪來這麼多錢?
瞧見了她的驚訝,司行霈附耳對她道:“江南一半的銀行是我的,或明或暗,隨便發點債券,就有錢了。”
顧輕舟徹底驚呆了。
她愣了半晌,說:“你你吹牛!”
司行霈哈哈笑了起來。
顧輕舟又說:“你又沒念過書,怎麼知曉操控金融?”
司行霈道:“我不懂,我身邊的人也不懂嗎?我懂得識人用人,就足夠了。”
顧輕舟這才想起,當初他常讓顧輕舟在聖母路的銀行門口等著他,也讓她把東西存在那家銀行,他甚至還在那家銀行的保險室裡吻過她。
如今想來,一切都清楚了。
司行霈想要建飛機場就建飛機場,想要軍火庫就建軍火庫。
他的確搶了很多東西,當然他在不知不覺中,幾乎要搶光所有人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