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山峻嶺間,沒有太多俗世的足跡,顧輕舟上次找程渝的母親,也沒走入這麼深的山脈。
如今她算是開了眼界。
“她說我們這裡是世外桃源。”年輕人叫無言,偏偏是個話嘮,一進去就把顧輕舟的話當成趣聞,逢人就說。
此地的人都住在山洞裡,洞內被烘得乾燥結實,除了透氣性不佳,其他都好。
山裡沒有四季,一年到頭都是春天,洞內也是溫度適宜。
年輕人無言的曾祖父,就是這群人的首領,他住的山洞最寬敞奢華,儼然跟山外豪華房舍無二。
屋子裡的陳設,精緻古樸,全是他們自己打造的。
顧輕舟也見到了無言的曾祖父,他們都叫他“五先生”。
具體什麼來歷,顧輕舟不知道,她也沒想過去打聽,畢竟她只是來治病的,知道越少越好。
她見到了五先生,是一個慈祥的模樣,手裡拿著水菸袋子。若是平常在市集遇到他,顧輕舟肯定以為是某位辛勤的老農。
“神醫,請坐。”五先生對顧輕舟道。
顧輕舟端詳他的氣色,約莫六七十歲了,眼神卻格外清澈,炯炯有神看著顧輕舟和司行霈。
“五先生,輕舟對治病很有心得。是今天開始,還是等她休息好了,明天再說?”齊老四問。
五先生道:“神醫,可倦得厲害?”
疲倦是其次,顧輕舟是真餓了,餓得很厲害。
她很久沒走過這麼長的山路,中間只吃了點乾糧。
“有東西吃嗎?”顧輕舟直接問,“我不太疲倦,就是餓。”
眾人都笑了。
五先生也覺得顧輕舟真誠。他給他的曾孫無言遞了個眼色,請他吩咐下去。
不過半個小時,飯菜就擺滿了桌子。
山裡的飛禽走獸,樣樣齊全,故而飯桌上有肉有蔬,有湯有酒。
飽飽吃了一頓,顧輕舟精神抖擻。
屋子裡靜悄悄的,原來眾人都在看她。
她吃得專心,沒有留意。
“誰的病情最厲害?”顧輕舟吃飽喝足,就和五先生等人換了個地方說話。
同時,她發現齊師父已經走了,估計是安頓司行霈去了。
顧輕舟混在這群陌生人中,沒有半分懼意。
她很認真詢問,然後打量他們。
年輕人氣色都還好,三十歲往上的人,多半臉色蠟黃。
心瘕這種病,是在胸口長一個東西,其形若桃,膚下有流質,發黑,患病者肌膚蠟黃。
等心瘕的毒桃到了一定程度,它四周的肌膚都變得透明般薄,就會毒發身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