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渝最近學得敏銳了,她覺得自己猜透了顧輕舟的心思。
對於周煙,顧輕舟的生氣和疏離,都是自保。
顧輕舟害怕背叛,也僅僅如此,她並非對周煙心灰意冷了。
就像程渝所言,周煙尚未釀成悲劇,仇程渝對她恨不起來,顧輕舟亦然。
程渝就想做個和事佬。
“顧輕舟,我想給周姐姐催眠,你站在旁邊,聽聽她的心裡話。”程渝道,“看你是否自願,也看她是否自願。”
顧輕舟宛如站在寒冬的夜裡,月照殘雪後,點點白光映襯著,指引著,讓她想要靠近。
要不然,她心中會很空遼,茫茫的什麼也沒有。
顧輕舟點點頭:“我願意去聽聽。”
程渝大喜。
顧輕舟願意去,意味著她對周姐姐的恨意並不深,可以和解。
於是,程渝先回家了。
她一到家,就把此事告訴了周煙。
周煙眼眶微溼:“輕舟願意來聽?”她也明白這件事的意義。
“她願意的,周姐姐你呢?”程渝問。
周煙哽咽道:“我我當然願意了!”
這幾天,周煙總是哭哭啼啼的,足見她多麼傷心。
和顧輕舟鬧翻,對周煙來說是最遺憾的事,會讓她抱憾終身,而顧輕舟也是如此想的。
“那我現在請她過來?”程渝高興問。
周煙含淚點點頭。
事情很順利,程渝請了,顧輕舟就來了。
彼此見面,周煙不知該用什麼表情,訥訥站在旁邊。
顧輕舟竟也不知該說什麼。
程渝在此刻,就顯得比她們倆練達,請她們坐下。
她先問顧輕舟:“你相信我的催眠術嗎?”
顧輕舟回答:“我當然相信。”金千鴻就是被程渝的催眠術鼓動,從而自殺,顧輕舟深信不疑。
程渝的催眠術限制性很大,可對方自願的情況下,她很少失手。
“那周姐姐,不管說出什麼,你都自己負責嗎?”程渝又問周煙。
周煙亦頷首:“我可以負責。”
程渝就開始了。
顧輕舟看著程渝,忙碌了約莫半個小時,周煙慢慢陷入沉睡,又從沉睡中緩緩醒過來,卻沒有睜大眼睛。
周煙始終半眯著眼睛,像是半夢半醒間。
“周煙,聽我的聲音。”程渝輕輕柔柔喊了她。
周煙回應了聲。
“我是誰?”程渝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