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二十七日,是不平凡的一天。
因為早起時,下了一場薄雨。薄雨逐漸轉大,居然夾了雪粒子。
顧輕舟為此去翻了舊曆。
看到才九月二十七,她很吃驚,誰能想到這麼快就入冬了呢?
不過,雪粒子沒有成雪,慢慢又恢復成了寒雨。
顧輕舟把她的皮草拿了出來。
她更衣之後,緊緊裹住皮草,想要取暖。
司行霈就哈哈笑:“像只熊!”
“胡說,明明像只兔子。”顧輕舟道,“熊哪有我這樣苗條?”
然而,裹在皮草裡的她,實在看不出苗條,蓬蓬鬆鬆一大堆,就是一隻熊。
她的臉,瑩白如玉,落在皮草黃澄澄的領子裡,越發的白皙美麗,眉眼漆黑似點墨。
“漂亮的熊。”司行霈道。
顧輕舟說:“這不是誇獎!”
“不誇了,老老實實過日子。都娶了熊了,還求什麼?”司行霈道。
顧輕舟就笑著往他背上撲。
司行霈順勢托起了她,將她背到了身上。
顧輕舟的位置隨著他的胳膊而升高,故而居高臨下捏他的耳朵:“敢不恭維太太?你是不是要造反?”
這是他常說的詞。
顧輕舟有意無意,總是愛學他,大概他的一切都是好的,值得她揣摩和學習的。
“不敢不敢。”司行霈從善如流,在太太面前,他三兩骨頭都沒有,立馬就賠禮道歉,“太太是最漂亮的,哪怕穿得像熊,也美若天仙。”
顧輕舟笑軟了,趴在他的肩膀上,將唇貼在他的頸窩:“你今天打定主意要跟熊過不去。”
兩個人就笑了起來。
司行霈要揹著顧輕舟出門。
顧輕舟立馬拒絕:“被人看到了不像話。”
太太是最要面子的。
司行霈放下了她,為她撐傘,兩個人往督軍府走去。
薄雨讓視線朦朧一片,處處似飄蕩著薄紗,把繁華遮掩,街道影影綽綽。
“真冷。”顧輕舟道,“我耳朵是不是凍紅了?”
司行霈看了眼她的耳朵。
“嗯。”他道,然後他伸出胳膊,一邊摟住她,一邊捂住了她的耳朵。
街上光線暗淡,尚未亮起路燈,沒什麼行人。
顧輕舟躲在傘下,陰暗中的她,格外大膽,也懶得再計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