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人來請顧輕舟。
一轉眼,就到了臘月。
“快過年了。”顧輕舟感嘆。
臘月初一這一天,顧輕舟家,迎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這位客人的到來,讓顧輕舟詫異,同時把程渝嚇得魂飛魄散。
客廳裡坐了一位婦人。
她頭髮挽成低髻,端莊優雅,穿著很普通的黑色大衣,面容淨白。
她的穿戴很普通,氣質卻高華雍容。
她的容貌,是程渝的另一個模板——年長卻又更優雅高貴。
她便是程夫人。
“媽。”程渝的腿腳有點軟,“你你怎麼來了?”
程夫人微笑。
她的笑容,不是給程渝的,而是給顧輕舟的。
她不搭理程渝,只和顧輕舟寒暄:“司太太,不請自來,冒昧了。”
“您太客氣了。”顧輕舟笑道,“您是從雲南來的嗎?”
程夫人頷首。
顧輕舟又笑問:“專門來接程渝回去過年的?”
程夫人道:“司太太,您瞭解做母親的心情。阿渝若是有你一半這樣聰慧,我也不至於千里迢迢來找她。”
程渝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
她媽真是來接她的。
客氣話說完了,程渝端了茶給程夫人,又低聲喊了句:“媽。”
程夫人輕哼一聲,接過了茶,目光也落在她身上:“這些日子過得還不錯?脖子上怎麼了?”
程渝連忙拉了拉衣領。
她不太想談論此事。
“媽,我這裡挺好的呢。”程渝道,“您要是沒事,也多住幾天,我款待你。”
“你在朋友家,麻煩司太太照顧你,你當然挺好的。”程夫人道。
程渝腿肚子開始轉筋了。
她已經離婚了,應該拿出大人的派頭,和她母親平等對話。
她離婚是有贍養費的,她又不是靠顧輕舟和司行霈養活,更不用靠程家。
可她媽媽處處壓制她一頭。
若不是這樣,當初她也不會跑了。
在程夫人面前,程渝總感覺自己還是孩子,任何事不聽媽媽的吩咐,就是犯了大錯。
“媽,我給輕舟作伴呢,怎麼是她照顧我?”程渝笑道。
程夫人始終是溫和的。
程渝底氣很不足。
顧輕舟瞧見這般,就明白了程渝為何跑回來。
程渝壓根兒就不是程夫人的對手,更別說在雲南,程夫人還有其他幫手。
“嚐嚐山西菜,可好?”顧輕舟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