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瓊枝的心臟差點驟停。
她家裡的人?什麼叫她家裡的人?
她父親和大哥離開了新加坡,大嫂臥床,兩個侄兒太小根本出不了門,五姨太花彥並非司家的。能
自稱她家的,只有玉藻。
玉藻,她二哥唯一留下的骨肉,這個世上和她血脈最近的人。司
瓊枝猛然掙開了裴誠的手,疾步往樓下奔,差點踏空滾下去,然後腳就懸空停住了。裴
誠從身後抱緊了她。司
瓊枝回頭,看到自己甩開裴誠時打歪了他的眼鏡,他也沒顧上扶一下,就來追她了。“
瓊枝,你先冷靜。”裴誠大聲在她耳邊咆哮,“來,你深吸一口氣。”說
罷,裴誠還親自做了個示範司
瓊枝站立原地,只感覺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冰涼粘溼,好像落入了寒冬的池塘裡,冰與水糾纏著,將她凍得僵硬。她
下意識跟著裴誠做。
新加坡盛夏溫熱的空氣,緩緩送入肺裡,那種冰冷被消融,司瓊枝開口叫了聲:“阿誠。”“
你彆著急,我剛剛問了護士,問她司家誰受傷了,她說不清楚,我又問她誰來了,她才說老先生和司先生。”裴誠道。
司瓊枝一怔。
她深深看向了裴誠,好像沒聽懂他話中之意。
裴誠道:“你沒聽錯,護士就是這麼說的,來的是你父親和你大哥。”司
瓊枝腦子的冰渣,也慢慢褪去,腦漿重新活過來,她終於可以思考了:“可是我大哥和我阿爸都不在新加坡.......”裴
誠看向了她。
司瓊枝恍然。她
咬了下唇,心中百感交集,唯有憤怒和被愚弄是最強烈的。“
現在好點了嗎?能好好走路嗎?”裴誠問。司
瓊枝點了點頭。
這次的腳步雖然很快,卻沒有方才那種不要命的急切。
急診很亂,到處都是傷患,醫生護士滿屋子。司
瓊枝問了一位護士,終於在最後面的醫生診室裡,找到了她家裡人。醫
生全部沒空,只有護士正在給玉藻上藥,父親和大哥站在旁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