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行霈態度詭異。
他讓顧輕舟去洗澡,顧輕舟沒有做無謂的反抗,而是小心翼翼去了。
等她洗澡出來,司行霈已經換好了軍裝,重新拿了套乾淨的,凌亂的頭髮也梳得整齊。
看這個樣子,他是要出門的。
顧輕舟微愣,這很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就在這裡,我晚些時候回來。”司行霈道。
他出去了一趟。
顧輕舟徹底糊塗了,他到底是要怎樣?
他的怒意,是來源於駐地的事,還是顧輕舟見司慕的事?
“原來早上真的是他!”顧輕舟回想下,她早上在餐廳,好像看到了司行霈。
當時也沒有看清楚。
那麼,司行霈的怒意,是因為顧輕舟見司慕?
她糊里糊塗的想了片刻,沒想通,就懶得再想。
司行霈離開了,顧輕舟暫時鬆了口氣。
她在考慮,從哪裡逃走。
“我能逃到哪裡去?”逃走的念頭,往顧輕舟有點絕望。
她逃回家,逃去何家,或者逃到顏家?
似乎都擋不住司行霈。
司行霈還是能把她抓回來,除非她逃離嶽城,或者華夏。
顧輕舟慢騰騰想著這些,心中已是一片戚然。
擦乾頭髮,她睡著了。
睡醒之後,已經是夜裡,屋子裡黢黑幽黯,只有視窗的新月,淺淺淡淡映上了簾鉤。
顧輕舟睜開眼,感覺好餓。
她靜聽樓下,沒有半點響動,司行霈尚未歸來。
顧輕舟則這麼躺著,忍著飢餓。後來實在口渴,下樓倒水的時候,聞到了雪茄的氣息。
她嚇一跳,就見沙發裡有個高大的輪廓。
司行霈早已回來了。
顧輕舟開啟燈。
這麼一開燈,顧輕舟更是嚇了一大跳,差點尖叫,司行霈渾身都是血,臉上更是血跡斑斑。
血跡已經幹了,餘腥散去,他似樽無喜無悲的雕像,在黑暗中沉思。
像個魔鬼。
“你你有沒有受傷?”顧輕舟放下水杯,小心翼翼走過去,問他。
司行霈轉過臉,目光陰沉,問她:“你關心我?”
“你怎麼了?”顧輕舟道,“你又去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