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頭倏忽轉過後,上官氏終於放棄了掙扎。
隨後緩緩轉身走到寢臥門前,在門外值守女侍錯愕的眼神中,輕輕闔上門扉。
‘你關門做什麼?’
韓紹同樣不解。
不過仔細一想,幽州苦寒,到底不比神都宜人。
而女子天生畏寒,可能是受不了這門外的北地寒風。
所以也沒有多想,便道。
“待會兒本侯讓人在房中替你添些爐火……”
可這話剛說了一半,他便愣住了。
只見那緩緩踱步至面前的上官氏,忽然毫無徵兆地輕解羅裳。
須臾間,黑色衣裙飄忽而下。
映入眼簾的便是耀眼到極致的白。
這一點卻是遺傳至她的生母。
上官鼎曾經甚是心悅她生母,時常以雪姬稱之。
韓紹自然不知道這些過往。
他只是被那高聳雪山上盛開的兩朵朱梅,一時懾住了心神。
視線偏移間,那一如北地女子高挑修長的身影,已經款款近前。
幽香浮現,韓紹本想推開。
可這一瞬,他身上的力氣卻一如這掌間柔軟。
此時此刻,恰如彼時彼刻。
只是現在是私室,也沒有第三人在此。
韓紹終究是少了幾分橫眉冷對的底氣。
‘老子果然是唐僧肉嗎?’
‘是個妖孽就要上來嘗上幾口?’
韓紹心中無奈嘆息一聲。
“你這……真是害苦了我啊!”
上官氏身形依附近前,頸間交錯間,嘴角泛起一抹嘲諷。
這世間的男子就是這般虛偽。
明明是他用衣裙顏色暗示自己,現在卻是裝起了清白君子。
只是該經歷的事情,躲不過去的。
與其日日擔驚受怕,還不如一咬牙一閉眼。
‘或許……很快呢?’
這般安慰過自己後,女子附耳用依舊淡漠的口氣歉意道。
“來時嬤嬤教過一些,只可惜妾天資魯鈍,學不得太多。”
“君侯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