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後半句未盡之言,就算傻子也能猜到。
只是主人們的事情,又豈是她們這些奴僕婢子所能置喙的?
一陣訥訥不得言後,一個膽子稍大一些的女侍,終於還是壯著膽子,小心道。
“夫人這是吃醋了?”
吃醋?
虞璇璣那雙空洞渙散的眼眸中,閃過一抹茫然。
幾瞬之後,她才從腦海中翻閱出這個詞的典故。
‘所以……我這是吃醋了?’
她也不知道。
她只是覺得郎君如今事務繁多,陪伴自己的時間本就不多。
這後宅之中多上一個人,這點本就不多的時間就更少了。
這讓她心裡難免有些落寞與難過。
你看,人總是這樣。
得寸而進尺,得隴而望蜀。
曾幾何時,郎君能偶爾看她一眼,她就覺得很滿足了。
若是能為郎君誕下一子,此生便算圓滿。
後來時間稍長,這點滿足便不能滿足她了。
每次歡愉過後的天明,望著郎君起身的背影,她總想著將他留得更久一些。
最好拋開一切世間雜務,時時刻刻陪在自己身邊。
再到現在,那個姓陳的女子莫名出現在府中。
原本對外間一切全然不在意的她,終究還是在意了。
似是看出了自家夫人的心思,那女侍膽子稍大了一些,安慰道。
“夫人其實無需多想,那陳夫人婢子們都見過。”
“論姿容,比夫人差遠了。”
這女侍的話,無疑是大實話。
要論姿容,那位陳夫人的確比不過虞璇璣這朵天生仙葩。
可她沒說的是那位新晉陳夫人的母族涿郡陳氏頗有勢力,還和那位如今頗受君侯榮寵的秘書郎關係匪淺。
有這些瓜葛摻雜其中,有些東西就不好說了。
女侍心中嘆息一聲。
再考慮到自己這些女侍,終歸是與虞璇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般安慰之後,那女侍又提醒了一句。
“婢子聽說,這次的戰事,夫人那位師兄頗有些功勞。”
“夫人要不要遣人獎賞一些財貨,讓他盡心替君侯做事,不要讓夫人失望?”
丁師兄?
虞璇璣渙散空洞的眼神,有了稍許焦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