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勝,就是勝了。
所以哪怕這一戰的傷亡不小,對禁軍將士計程車氣也沒有多少的影響。
唯一讓他們有些頭疼的,兗州的地形。
濟、河惟兗州。
九河既道,雷夏既澤,澭、沮會同。
可見自古以來,兗州就是一處水中之州。
水道河網密集之下,大軍自然不似在豫州時那般來去自如。
而那些黃天賊子也就是仗著這些河道水網,每每在大軍行進渡河之時,冷不丁來上一波。
多時,數萬。
少時,甚至數百、上千人就敢衝擊禁軍十萬甲兵!
如此悍不畏死的瘋狂打法,讓不少將士在心煩意燥的同時,心中也不免生出幾分寒意。
眼看軍中士氣有所跌落的禁軍將領,心中被攏上了一層陰霾。
唯獨作為主將的公冶縉卻是暗自鬆了一口氣。
他不怕這些黃天賊子的動作頻頻、不斷滋擾,只怕對方任由自己在這陳留郡中肆意馳騁。
因為那樣只意味著對方在暗中陰蓄實力,只等自己得意忘形時給自己來上一擊斃命。
現在這樣就挺好,不但能不斷消耗對方的兵力。
還能讓軍中將士戒去驕縱之心,時刻保持警醒。
所以就在軍中諸將面現猶疑、沉鬱的時候,公冶縉只淡淡笑道。
“慌什麼?”
“他們想要送死,就讓他們放馬過來!”
“難不成他們還想靠著這樣的打法,生生耗死我禁軍十萬天兵?”
戰場的局勢可以用千變萬化來形容。
但整體方略一旦定下,通常就不會變化。
早已堅定‘道心’的公冶縉更是如此。
“任他千路來,我只一路往!”
“敢擋我者,皆死!”
或許是公冶縉的鎮定自若,給予了所有人足夠的信心。
接下來儘管那些黃天賊子依舊讓人不勝其擾、不斷消磨士氣。
但已經習慣了的禁軍將士軍心還算穩固,並且還因此琢磨出了一套越來越成熟的應對之法。
正如老話說的那樣,人教人教不會,事教人一次就夠。
特別是在那一條條原本鮮活的人命作為代價的前提之下……
……
五月二十一。
已破通許、杞縣二城的禁軍,一路長驅而入,直入古城雍丘。
堅城難攻,再加上陳留郡黃天賊子近乎傾巢而出,匯聚雍丘古城。
似乎要與公冶縉決一死戰。
可誰也沒想到公冶縉竟連試探性攻城的動作也沒有,直接繞過雍丘,繼續向東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