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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250 人死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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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一過,很快就到了三月初春,肅冷的風變得越發溫暖,冰雪悄悄地融化成滋潤大地的流水,溫暖的陽光灑滿各個角落,使得枯木逢春,萬物悄然復甦。複製網址訪問 %77%77%77%2e%76%6f%64%74%77%2e%63%6f%6d

明亮的太陽它就像是上帝派來的天使,無私地出現來拯救毫無生機的大自然。

只不過,縱使它是賜予整個世界光明和溫暖的太陽,也終究不是無所不能,總有些地方它是照耀不到的。

比如說,有些人陰暗深幽了半輩子的內心深處。

韓承從醫院裡出來,宛若行屍走肉一樣坐進了車裡,他疲憊地閉上眼睛,將自己陷進真皮後座裡。

他睡著了。然後做了一個夢。

寒冬臘月,由於剛下了一場大雪,顧家豪華古樸的老宅披上了一層雪白的銀色大幕。大宅前面的圓環形噴泉被凍成了堅冰。

無數A市當地住了幾十年的居民都說,今天的冬天,比起往年,格外得寒冷。

可就在這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氣裡,每個人都恨不得裹著棉被躲在溫暖的家裡,卻有一個眉眼妖嬈卻憔悴的尤物女人,瑟瑟發抖地跪在顧家主宅門前。

她的身旁還有個和她一樣精緻漂亮的男孩子。那個男孩的臉上沒有母親的哀慼絕望,只有無邊的空洞。

小男孩已經和媽媽在這兒跪了一上午了,他膝蓋下面的雪層已經盡數融化成冰晶,堅硬冰寒如根根細針,每跪一秒,都是刺骨的疼痛和無盡的麻木。

“曾嬸,求您通報一聲,告訴三表哥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沒有吸毒,我還有兒子要養,我怎麼會吸毒呢?求求他幫幫我,我不能去坐牢,如果去了,那個女人會把我弄死的。小承不能沒有媽媽,他才這麼小……”女人大聲喊著,她已經喊了一上午,此時嗓子已經沙啞。可這裡是她最後的希望,不僅僅關於她的生命,還關於她身為母親應盡的責任。

那個叫曾嬸的女人終於忍不住開啟了門,她一臉抱歉地站在門前,用胖胖的身形擋住了進去的路,可小男孩還是看見了正坐在客廳裡逗弄一隻小狗的年輕男人。

他戴著眼鏡,文質彬彬,原本該是溫和的相貌,然而那個銀色鏡框後的鳳眼,即使是笑著,卻讓他覺得是冷的。

“抱歉,表小姐,三少爺現在正在忙。恐怕沒空見您。天這麼冷,您回去吧。”

“曾嬸,求您。能不能就看在我姓顧的份兒上救救我。只有三表哥能救我了。”漂亮的女人強忍著淚水倒在地上,她趴伏在雪上,似乎感覺不到冷,她一直碎碎地念叨著,“求求你了,就算不救我,也救救我的兒子,他不能回到韓家……”

“表小姐,三少爺說,不是他不救您,是真得無能為力。”

最後,小男孩扶著絕望至極的母親跌跌撞撞地離開,突然他猛地轉過頭去,似乎想確認些什麼。恰好曾嬸的門沒關嚴,留了一條縫,他看到曾嬸說了什麼,那個男人笑吟吟地抱著他的狗,輕吐出兩個字:活該。

活該……突然兩個字變幻成鋒利的刀子刺向他的雙眼!

韓承猛地睜開眼,從後座上坐直了身體。

意識到這是個夢,他空洞的桃花眼流轉出自嘲的笑意。

真是年紀大了,竟然開始回憶過去了,他有多久沒夢到過母親了。

“媽媽,快了,很快您就可以瞑目了。”

韓承輕輕地呢喃。過後他拿過座椅旁的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電話響了許久才被接通。溫潤的女聲清冷地響起,“你好,我是隨淺。”

“隨董,好久沒去看你,你近來身體可好?”

“謝謝關心,很好。”聽筒裡的女聲聲線乾淨,讓人聽著很舒服。

“我記得六月十六號就是預產期,是麼?”韓承道。

“韓總的記性還真是好。是的,六月十六。”

“好,到時候我一定送你一份大禮!”

電話裡女聲微頓,聰慧如她,似是想到了什麼,她淡淡地道,“禮物是什麼不重要,人到場就好。”

“……一定。”

隨淺掛了和韓承的電話,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韓承,要做什麼?

然而看著樹枝綠地上冒出的新芽,那點不安卻悉數被拋諸腦後。

最近她的臉上總是會忍不住露出類似現在這樣的安靜笑意。看著枯木逢春日日轉綠,她彷彿看到了孩子在她的腹中,一點一點地長大。

昨天顧景桓又陪著她去醫院做檢查了。他們看到了孩子的照片。它很漂亮,至少她和顧景桓這麼覺得,它很安靜,雖然偶爾會踢她踢得顧景桓覺得它下一秒會跳出來,它很乖巧,目前為止它幾乎沒有折騰過隨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