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那樣的情形下,四周圍怎麼可能會藏著外人?
除了張盈自己,還有誰會把她死時的模樣記得這麼清楚!
沈羲是張盈,這木偶定然也是她著人放下的!
“二太太她們是怎麼管家的?!”她衝著她們疾斥,聲音急促但是佈滿威嚴。壹看書 ·1kanshu·
“府裡出了這樣的事,她們難道還不知道嗎?!讓她給我去查!查出來直接打死!”
毀滅終於使她內心獲得安穩!
她怕什麼?即便她真是張盈,她也不見得會吃了她!
下人們紛紛離去。
她這裡目露寒光,定立半晌,也忽然道:“備轎,去沈家!”
沈羲在教沈梁畫畫。
戚九快步走進來:“韓老夫人來了!要來會姑娘!”
旁邊丫鬟們均都訝得抬起頭來。
沈羲停了筆,微頓道:“到哪兒了?”
“已經出了鹿兒衚衕!”
沈梁乖覺地拿著畫兒出了去,丫鬟們也出了門。
沈羲凝眉片刻站起來。
“這麼說事情成了?”她道。
戚九點頭:“據說生了蠻大氣。”說完她又問道:“那木偶可有什麼典故麼?”
沈羲略凝神,看了眼她:“回頭你就知道了。”
溫嬋轎子不消兩刻到了鹿鳴坊,並且仍然徑直往沈府走去!
但怒火發完之後她已經恢復了冷靜。
韓敏帶來的話確實令她亂了方寸,方才的木偶也在她的惶恐上澆了把油,但這樣一來反倒逼著她尋回了理智!
她中了她的奸計。 壹看 書 ·1ka nshu·
先前的失態實在太不應該,她面對的既不是可以光明正大說出來的對手,她的兒孫們便沒有辦法理解她的恐懼和憤怒。
她的失態只會使她在子孫輩面前變得奇怪而難以理解。
如果這木偶真的是沈羲著人埋下去的,那麼她的目的必然就是在利用埋藏在她心裡的秘密一步步擊垮她!
她如今身上的光環有一半是緣自於出身燕京張家的貴女的稱呼上,還有一半則是來自於子孫以及外人們對她的崇敬。
沈溪眼下做的,就是妄圖先把她從韓家一步步孤立出來!
她豈能讓她得逞?
恐懼又能怎樣?害怕又能怎樣?
當年她都能起心殺她,難道這會兒連直搗黃龍揭開她面目看看的膽子都沒有嗎?!
沈羲這裡得到丫鬟通報,隨即拂拂袖子又做起了針線。
珍珠惴惴地:“姑娘不用出去迎嗎?”
她漫不經心道:“她有說是來找我的嗎?”
珍珠訝然,但轉眼也明白了。
溫嬋來尋沈羲是戚九說的,按照正常規矩,女客往來都是府裡的主母接待,有黃氏去當然足夠了。
沈羲繼續做著針線。
她好歹與溫嬋朝夕相處過八年,她什麼性子她清楚。
當初溫嬋頭次踏入張家大門,便以為廊下的走馬燈裡有鬼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