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頓目光凜下:“凝姐兒怎可為妾?!”
“使不得啊王爺!”史棣也推拒起來。
“是為妻是還是妾,這就是你們私下商量的事了,本王只管玉成美事。”
燕王道:“史棣,當初你在乾清宮的時候你還說了韓家二姑娘一籮筐的好話,我真沒想到你一面假惺惺地跟本王做媒,結果自己卻盯上了她,你這是成心想把我當冤大頭呢?”
史棣已經快暈過去!
為什麼是他?他總算是知道了,他這是報復他給他說媒啊!
“王爺明鑑!”他提袍跪了下來。
“鑑也沒用。史棣,這是本王答謝你那兩盆花的回禮。”
史棣聽到那兩盆花,臉色頓即一白。
沈羲立時恍然,是了,方才她跨進燕王房裡的時候,確是在窗下見到兩盆蘭花來著!
難不成那兩盆花有蹊蹺,而且還是史棣給弄進來的?
隔壁硬著頭皮等著輪到自己的梁修聽到這裡,立時也明白了點什麼,嗖地闖進門去找到了那兩盆花。
他也是昔年南征北戰過來的,征戰路上什麼東西沒見過,乍瞧著這花很正常,香氣也沒有問題,仔細看看花芯,卻全是異常的粉末!
再湊過去仔細一聞,鼻尖周圍竟就有些微微發熱的跡象……
合著韓頓他們事先就已經在燕王身邊下藥了!
他還以為韓凝來尋燕王是個幌子,是故意招蕭淮跟燕王槓上的,並不會真的做出什麼來!
所以他才會讓人在茶水裡下藥,讓他們演變成事實,徹底激怒蕭淮,可哪知道韓頓竟然已經下了藥……
如果早就知道他都豁出去讓韓凝爬燕王的床了,那他還讓在茶水裡下藥做什麼?!
他不下藥,又哪裡會落得如此被動的境地?!
他又悔又怒,出得門來,望見角落裡仍然昏迷中的秋漣,又不由停住了腳步。
不對,韓頓絕不可能這麼大方捨得把韓凝就這麼給賠進去,這藥肯定不是用來對付韓凝的。
先前探子說韓凝是跟丫鬟一道進的門。
難道說,他們使的是瞞天過海之計,想送上燕王床的不是韓凝而是韓家的丫鬟?!
那他們這麼做又是為什麼?
他腦門上忽然出了身冷汗,合著韓家兄妹一面在算計燕王,一面卻是打的引他上鉤的主意?!
從頭到尾,他都在韓頓的盤算裡?
“下官,下官……”
就在梁修恍然了悟的當口,廡廊下史棣已經出了聲。
他邊說邊看著面色鐵青的韓頓,咬牙應了下來:“下官,謝過王爺。”
有兩盆花為罪證,燕王府的人能拿著這個讓京師輿論三個月靜不下來!
眼下除了順受,他還能說什麼?
“我反對!”屋裡的史蓁尖叫起來,緊跟著衝到史棣身旁:“父親你是要逼死母親嗎?韓凝進了門,哪裡還有她主事的地兒!”
“你滾回去!”史棣焦頭爛額,好不容易成了定局的事情,絕不希望她再掀起浪花來。
史蓁被斥,捂著臉哭著出了院門。
韓頓倒是沒再做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