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一個陣法的雛形，終於出現在了場中，封天之力浩瀚，如巨石落水，蕩起漣漪，迴響天地。

“唔……”

藍萬初發出一聲悶哼，終於堅持不住了，眼前一黑，暈死了過去，一旁狀態稍好的藍如煙急忙把他扶住，下意識地轉頭一看，呆住了。

偌大個藍家，制霸了天晴之海無數年的隱形巨頭，如今，竟只剩下十人不到。

而另外兩家的情況也差不多，橫斷禁域的祁正天身側僅有十幾個實力強悍的族人，奄奄一息，荒城一方，更是除了常老，甘清，辛靈，八旗將等將軍級別的人物，士兵階層，十不存一。

可以說，經今日一役，四鎮之族，已經名存實亡。

“好了，不必如此看著吾等……生於封天，亡於封天……此乃定數，非人願也……”

常老的神色無比平靜，言語之中，感慨如滄海桑田，坦然如風輕雲淡。

眾人默默點頭，欲言又止，心情複雜。

“下一步，三碑立。”

沒有停留和休息，常老從殘缺的荒城部隊上收回目光，繼續盯著那初步成型的陣法，沉聲吩咐道：“荒天，去把過去碑帶上來吧。”

“遵命。”

八旗將之首的荒天抱拳，拖著沉重的身體，轉身向下方走去。

有其他仙域巨頭的天玄境巔峰立刻跟上，和荒天同去，很快，一塊散發著濃郁時間之力的古樸石碑，就被幾人用靈力包裹住，緩緩而來。

“接下來怎麼做？直接放進陣中？”有人遲疑道。

“不清楚啊，帝女留下的提示也只是三碑立，如何立？而且我們如今，也只有一塊過去碑而已。”有人抓了抓頭髮，面露難色。

咕嚕……

這時，陣中冒起幾個水泡，王霸的那啥頭緩緩露出了水面，艱難的呼吸，讓不少人為之一喜。

“龜爺！”

莫道立刻飛掠到陣旁，急問道：“感覺怎麼樣！”

“還好……暫時死不了……”王霸浮在水上，有氣無力。

“我這就拉你上來！”

莫道心急，抬腳就要踏進陣中，把王霸從陣基的血水中撈出來，可卻被老烏龜阻止了。

“不用……老龜我現在挺好的……”

王霸擺了擺龜爪，不知道為什麼，它如今沉浸在這陣中，竟覺得前所未有的舒暢，彷彿二者天生就是一體，渾然天成，完美契合。

“我就待在這裡吧，身在其中，才能隨時監測陣法的情況，而且經過剛才手把手的刻陣，我已經有些眉目了。”

王霸定了定神，隨著它九死一生將陣紋刻完，對整個封天陣的功能和作用也終於有了瞭解，不再像之前那樣一頭霧水了。

“封天之陣，繁瑣複雜，絕非數人可為，必須要像仙碑宗那樣，舉全宗之力，方可成陣！初璇留下的那幾個步驟，其實分別代表著封天陣的幾個階段……以馬車為例，第一階段四鎮出，乃陣之根本，如馬車車廂，無之不可稱‘車’；第二階段三碑立，乃陣之驅動，如馬車之馬，缺之如死物，無法執行奔走；第三階段二魂定，乃連線兩者之媒介，如車廂與馬之間的車轅，必不可少！至於最後的一陣成，眾生祭……”

王霸頓了頓，複雜地掃了眼在場眾人，低聲道：“就如驅使馬車的鞭子，祭的人越多，鞭子的力道越大，馬車跑的越快，陣法的力量才越強……”

話音落下，眾人無言，不知是在思索王霸的話語，還是在想其他什麼。

片刻後，常老的聲音響起，問道：“三碑立為驅動之‘馬’，可若碑不齊，又當如何？”

王霸看了常老一眼，低頭撥弄了一下陣紋，沉思道：“三生碑不齊，就如三馬齊驅，變雙馬並行，或一馬獨撐，輕則動能衰減，陣法之力微弱，重則直接無法啟動，功虧一簣。”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