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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天

隨後此人漸而轉身,帶著一種清冷的氣息。此人面色薄涼,兩縷髮絲垂落臉龐,面相看去真是清如許。

“在下,白如晦……”那人立在門前的臺階下報來名諱。

鏡漓腦中細的一尋思,此人不正是白都曾提及的長司白如晦?

“姑娘……”那人正要開口,突然門外等候的宇文林不堪耐煩,索性推開府上大門,鏡漓兀的抬眼望去,待她回神時方才立於自己面前的那人早已了無身影。

“鏡漓傻站幹什麼,快點,我們要出發了!”宇文林沖著鏡漓勾勾手催促道。

鏡漓呆滯頷首應到,她收回自己的花靈,小步跑向大門,後回首細望這霧朦朧的小庭院,仍不解方才那人所蹤……

“鏡漓姑娘,白城主命我護送你們離開葬龍崗……”尚千娘執劍言道。說罷她上前替鏡漓將府上大門關上,就在門扉將要緊閉的一剎那,霧氣充盈的府中那人的身影又一次出現了,那人轉面露出一道詭異的冷笑。

“小栗子!快點!”馬滅霸在血龍馬背上招手道,胯下的血龍馬或是受不了馬滅霸此番喧譁,甩了甩馬首,踢踏幾番馬蹄仰頭長嘶。

鏡漓也只好暫時將方才那怪人拋擲腦後,快跑到馬車前,赫連笙掀開馬車的簾子,伸出手言道“上車吧!”

鏡漓神色怔了一會,望著身後雄偉高攀的葬龍崗,她慢慢將手中雀羽面具戴上,並緊緊繫牢了繩線,隨後才伸出手搭在赫連笙的手上登上馬車。

“尚千副守,白都為何今日不前來送行?”赫連笙問道。

尚千娘駕上血龍馬,坦言道“今日白城主朝中政事繁多,不便抽身為幾位送行,便令在下護送各位到言允關……”

血龍馬載著幾人緩緩駛出了葬龍崗的城門,今日城中雲氣繚繞,赫連笙與白都相逢不久,但今日便不得踏上行程,他惴惴不安地望向高聳的城牆,他感覺到白都一定有什麼在隱瞞他……

馬車在葬龍崗唯一的出城懸橋上疾行,像是在逃離什麼,頭也不回。

赫連笙明白葬龍崗素有天險自護,這出崗的路自然不好走,但仍不明尚千娘為何如此著急地驅馬離開此地。

車子行至葬龍崗外,鏡漓安坐車內,耳旁的洞噬突然快速旋轉起來——是敵人!

就在車內幾人都相談甚歡時,鏡漓緊張地一把抓住了赫連笙的手,赫連笙也察覺出了異樣,扭頭詢問道“怎麼了?”

“有敵人!”鏡漓兩眼僵冷,因為她聽到的聲音如同海潮般不斷從山谷的兩頭湧來。

“嘭!”一道靈力轟擊在血龍馬面前,揚起成灰陣陣,驚的血龍馬揚蹄長嘶。

尚千娘旋開紅袖,一手扯過韁繩將馬匹穩下,轉面對車內的一行人喊到“快下車!”

“素!素!”山谷兩旁上箭雨摩擦著空氣密密射來,馬滅霸剛從車內探出腦袋,一箭就射在他面前的車架上,驚的他跌落下馬車。

赫連笙此刻才明白過來為何尚千娘走的如此之急,想來是有人想對他們下手了。

宇文林拉著馬滅霸躲在車後,伊霧花拔劍揮斬四面而來的箭雨。鏡漓見狀展開雙袖立在車頭上,“嘭!”一道包裹著炫彩花瓣的流光形成一道天然的屏障向外擴張出去,直至將整個馬車包納其間,那些鐵剪頭撞上花流發出脆響,掉落地面。

尚千娘赫連笙兩個靈力較強的則執劍殺出重圍,直奔兩岸山頭而去。

赫連笙腰間的傾淵佩劍像是聞到了殺戮的氣息,乍的一瞬寒光流影,化作銳利的微薄氣息劈斬而出,那些刺客還未拔劍便紛紛掉落山頭,摔的屍骨無存。

尚千娘眼眸猛然一紅,如同綻放的人間丹霞,周身衣縷化作流動的紅光,只聞一道駭人的嘶叫,血光炸裂將山頭抨擊碎裂,大塊大塊的碎石翻滾而下,刺客的屍體也隨之滾落懸崖。

鏡漓望著不斷從山谷兩旁衝下來的刺客,高呼道“馬滅霸帶著花兒姐先走,宇文林你留下斷後!”

宇文林雙眼一閃爍,死咬嘴角沒好氣地指著鏡漓言道“嘿?你這臭丫頭,讓我留下來斷後?”

“花兒姐我們快走!”馬滅霸在四周充滿殺戮的聲音中竭力大喊,想借此讓伊霧花清醒些。

伊霧花跪在地上緊抱著腦袋,對於遍地的殺戮她的精神幾乎接近崩潰,霧花咬著牙齒痛苦吶喊起來“啊啊啊啊!”

宇文林見一時半會他們也無法脫身,起身幻化作一隻燃燒的火鳳從鏡漓頭頂飛過,隨後羽翼一掃,一顆顆冒著火星的小光點在遍地紮根,一瞬間這些火光便像是發了瘋一般地野蠻生長起來,鏡漓細的一看這不是雞冠花嘛!這些火紅的雞冠花的莖杆上長滿了火刺,緊緊將馬車周圍保護起來令刺客寸步難行。

鏡漓望著如此數目眾多的刺客,額頭上佈滿汗珠,平生第一次面對這樣大的場面,令她這個小姑娘一時經受不住,就連靈堂都在微微顫動。

然刺客緊逼的攻勢令鏡漓的殺戮慢慢在心底滋生起來,她的血液像是與這些刺客的殺伐聲產生著共鳴,“嗡!”鏡漓左手上的彼岸花圖紋一瞬間泛出血光,透過她的手絹不斷閃爍。鏡漓眼眸變成一團烏紅色,她的神態變得恐怖慘白起來,隨後只聞其默唸道“彼岸葬天……”

“轟隆!”葬龍崗外的山谷見傳來一聲巨大的悶雷滾動聲,遠在鏡漓所處的山谷外,又是那位身著青雲色衣裳的人,他眼眸如水地將山谷間望去,聽聞著他們的廝殺聲,那人嘴邊不自覺地道來“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