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陽的大興城內,尤其是西城區,熱鬧非凡。
怎麼著?原來,三年一度的恩科大典,就在二十天前,已經開始舉行了,來自四面八方的學子都逐漸的往大興城裡匯聚。
這次的恩科,是女帝打登基以來的第一次科舉,所以在這方面,女帝很是重視。
她讓老丞相劉茂林做主考官,文候歷天行陪襯,對前來參加考試的學子們選拔稽核。
更是早就頒旨昭告天下,任何中了舉人的學子,都可以前來參加。
以至於,在通往大興城的官道上,每天都有學子前來。
位於大興城西城的街道上,這裡是學子們居住的地方,八賢王那處被改建成驛站的豪宅,也坐落此處。
風青雲穿著一身破舊的棉衣,手裡拿著一杆筆,外加十多片竹簡,呆呆的看著驛站內進進出出的學子們。
“風兄!”
正在此時,有當初風青雲求學時的同窗陳創,看到了風青雲,一抱拳,喊了一聲道。
風青雲見狀,也趕忙將東西收起來,藏在了後腰間,跟著回禮。
“陳兄這是要做什麼去?”風青雲問陳創道。
“哦,是這樣的,在下看天色已晚,正好也沒用飯,就打算出去小酌兩杯,風兄不如同去如何?”
風青雲雖說貧瘠,但臉面還是要的,當時就擺了擺手:“不,不用了,我剛用過,兄臺你去吧。”
陳創聞言,就笑了笑,然後點點頭走了。
在面前等著陳創的那幾人都竊竊私語的問風青雲是誰,陳創回頭瞥了一眼風青雲的背影,呵了一聲:“一個平常人罷了,不用理他。”
說著,一群人就都走了。
風青雲自然也都聽到了陳創不屑的話,臉上的表情有些尷尬,四下裡一看,不少人來人往,雖說沒有人在看他,但是風青雲卻覺得自己正在被一眾審視的目光看著,這讓他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只得快步跑進了自己的屋內,反手關上了門。
有打驛站裡出來,陳創領著那幾個學子就來到了街上一處名叫風月樓的酒樓裡。
幾人才進門,陳創就開始喊了起來:“小二,小二。”
忙活著的小二一回頭,喲了一聲,他也知道這些人的來歷,畢竟都是前來求功名的學子,可不敢怠慢了,不然你知道日後誰會高中?
當下客客氣氣的迎上來:“幾位公子,來了哈。”
陳創嗯了一聲,一邊和小二聊著,一邊上了二樓。
點齊了酒菜,連陳創在內的眾人都吃著喝著,更是唱起了行酒令,好不熱鬧。
在他們旁邊的那間雅間裡頭,坐著幾個文紳公子,正不快的喝著悶酒。
“哼,盧大人忠心為國,盡職盡責二十年,就因為四百萬銀錢,就被陛下奪去了官職,著實委屈。”
說這句話的人,王小來也認識,你道是誰?
他正是大鴻臚程山河的公子,程德高。
而且和程德高一塊吃飯的那幾個,巧了,也都是熟人。
像吏部尚書馮俊的公子馮三省,前戶部尚書的兒子盧亮,都在此列。
“盧兄你不要氣餒,回去我就和我爹說,讓我爹帶著朝廷上青州官員,懇請陛下收回成命。”
馮三省一拍桌子道。
盧亮擺了擺手:“兩位兄長的好意,小弟心領了,可今時不同往日了,陛下威望日盛,咱們要還是用先前的辦法,根本就逼迫不了陛下低頭,那樣,反而會讓二位叔叔落下把柄,唉,就這樣吧。”
程德高一挑眉:“那怎麼行,咱們都是出身青州的鐵哥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落難,不行,我回去一定和我爹說。”
“對,一定要說。”馮三省也跟著附和。
盧亮嘆了口氣:“怎麼說?這次我爹栽了,是實打實的證據,到天王老子那裡,也說不回來。”
“沒關係,這四百萬銀錢,我們補上,到時候就跟陛下說虧損的銀錢找到了不就行了麼?”
程德高道。
盧亮一聽,感恩涕零:“兩位老哥如此,盧某愧不敢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