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越越過劉暾,遣將軍宋胄率禁兵五千阻河拒之。
匈奴於上游、下游各找了幾處地方,用小船潛渡了數百騎,繞道後方,突襲了一支往孟津運糧的隊伍。
宋胄聽聞糧道被斷,大駭,率軍南撤。
匈奴造完浮橋渡河,追上宋胄,大破之。
第三場還是在河內。
郡人聞知郭默、宋胄皆敗,於是突然作亂,襲殺忠於朝廷的官將軍士,執太守裴整以降。
暫時就這麼多訊息。
邵勳看完後,只一個感覺:禁軍倒也沒那麼不堪,至少還是敢出戰的。
無奈騎兵太少了。
去年五月王彌之亂時,驍騎軍還有兩千騎。
這兩年曆了不少戰事,非但沒有增加,還減少了,總數跌破兩千——其實這也正常,沒錢,邵勳的牙門軍缺額都沒補。
這麼丁點騎兵,即便正面戰鬥力比匈奴強,但兵力本身就不在一個數量級上啊。
宋胄這場敗仗,就吃虧在沒有足夠的騎兵上面。
當然,他自身也有問題。
一被匈奴騎兵斷掉後路就慌,就想跑路。
野外到處都是匈奴人,你怎麼跑?還不如立寨堅守,待匈奴自退——如果隨軍攜帶的糧食足夠的話。
以步拒騎,戰略上太被動了。
更何況還沒有統一指揮。
邵勳看得出來,大都督劉暾非常保守,完全是打著任匈奴南下,然後依託洛陽城防守反擊的套路。
而司馬越插手指揮,調宋胄北上,未必與劉暾透過氣。結果就是宋部孤立無援,一被包圍就跑路,跑路過程中大敗。
劉暾收到宋胄兵敗的訊息時,估計是懵逼的。
邵勳把自己代入宋胄的位置,也覺得是個坑!
駐兵孟津,阻河拒敵沒問題。但需要有友軍配合,孤軍是很困難的。
就像宋胄遇到的問題,匈奴主力確實只能走浮橋過河。但他們也可以用小船擺渡少量人馬過河,騷擾守軍的後方,這時候就需要有二線部隊反擊,驅逐這些滲透過來的敵軍,保障一線的後路通暢。
宋胄當時的心理活動是什麼,已經無人知曉。可能他也沒指望有友軍來增援吧,所以果斷跑路了。
這樣想想,倒也不是不可以理解。
主要責任不在宋胄身上,在上層。
這仗打得!
“傳令!”邵勳看完地圖後,將其甩在桌案上,大聲道。
唐劍立刻喊來一名文吏。
“長劍軍副督常粲率五百府兵及部曲,東行宜陽縣。餘眾由陳有根率領,進駐伊闕關。梁縣徵集丁壯一千,配屬其指揮。”
“牙門軍幢主鄭東,率五百人進駐轘轅關。禹山塢塢主劉善,率堡丁兩千北上,配屬鄭東指揮。”
“牙門軍幢主秦三,率五百人進駐太谷關。吾侄慎,率洛陽三園莊客部曲兩千北上,配屬秦三指揮。”
“部曲將黃彪,率留守牙門軍、銀槍軍、府兵(四千餘人),屯於綠柳園,隨時援應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