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早就遣人至甘水下游淺灘處,涉水過河,就等伱們上鉤呢。
傻子!哈哈,沒見過這麼傻的。
河對岸的近戰騎兵已經發起了第二輪衝鋒。
匈奴人紛紛潰走,不敢應戰。
近戰騎兵追在後面,勇不可當。每追上一人,便將長槍大戟捅到他背上,輕鬆斬殺。
如此追出去數里後,方才放慢馬速,打掃戰場,笑呵呵地過了河。
看著手下收攏起來的百餘匹馬,邵慎不由得心花怒放。
他駐守甘城許久了,對鹿蹄山、甘水一帶了如指掌,逗弄一幫初來乍到的匈奴人,簡直手到擒來。
不過,也就是逗弄逗弄罷了。
真有大股匈奴騎兵殺過來的話,他也不敢正面迎戰,只能灰溜溜撤回甘城固守,直到戰爭結束。
叔父新傳來了命令,說得很清楚,宜陽三塢、甘城、伊闕關是他的防區,不得有任何差池。
得到命令後,他立刻從甘城抽調了五百好手,與梁縣方向徵集的一千五百丁壯、一千屯丁匯合,總計三千兵,屯於伊闕關,扼守住南下大道。
封閉伊闕關,不是第一次這麼做了。
上一次是府兵,這一次是堡戶、屯丁,稍稍有些冒險,但問題不大,匈奴的攻城能力就那樣,三千人足夠守禦很久了。
實在不行,後方還可以派人增援,即便耗人命,也能把匈奴人耗死在關城之下。
至於大谷(太谷)、轘轅二關,則不是他的防區,用不著他管。
洛南三關一鎖,匈奴大隊人馬便無法南下。
後方還有府兵查漏補缺。這場戰爭,又回到了他們熟悉的軌道上。
帶著戰利品回鹿蹄山的時候,邵慎登上一處高坡,看著遠方青灰色的田野、亮晶晶的河流以及若隱若現的莊園、塢堡,矗立良久。
每次都讓人衝進洛陽盆地,終究很被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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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善已經帶人來到了轘轅關。
管理禹山、陽關左右二塢數年,他又依稀找回了當年南征吳國的感覺。
刁斗、鼓角之聲,幾乎已經永久鐫刻在他的生命裡了。
他不會管民,也不喜歡幹那些千頭萬緒的庶務。
他更喜歡簡單粗暴的軍中生活,因此在以軍法治民的塢堡之內,簡直如魚得水,各項事務井井有條,堡丁更是一有閒暇就操練,為此屢屢至梁縣請糧,儘可能加大訓練頻率。
而他這麼練,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
堡丁們在轘轅關外挖的壕溝又深又寬,底部插滿了竹籤,看著就“賞心悅目”。
關城內部,駐守軍士被分成了幾營。誰先守,誰輪換,誰當預備隊等等,任務分派得很清楚,各營也明白次序,不會弄亂。
關城後方,他甚至組織了百餘名會騎馬廝殺的堡丁,隨時巡視,驅殺翻越山嶺而來的敵方斥候,確保內情不被洩露。
這才是戰爭,真真正正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