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就是度田麼?」邵璋無奈道。
「可能陛下就是這個意思。」樂玄苦笑道。
「如果真是這般,或許一一」邵璋沉吟片刻,道。
「大王最好不要動刀兵。」樂玄連忙道。
「淳和,你不懂。」邵璋搖頭道「陛下這是要讓人主動度田,你能度出一萬戶來,陛下便能高看你一眼。不過你說得也沒錯,能不動刀兵最好不要動。再者一—」
他嘆了口氣,道「才二百人,不夠用。」
「大王是說護兵?」
邵璋點了點頭,道「孤是齊王,按制可置二百兵,今只有百人。”
「何人統軍?」
「中尉。」邵璋說完之後,又道「王傅、文學、常侍、大農等屬吏,須得一一配齊。」
「那這開銷可不小。」樂玄說道。
‘淳和可知二百兵一年支糧多少?」邵璋問道,
樂玄愣然。
「我少時曾被父親問倒過。」邵璋眼中現出回憶,居然還帶了一絲害怕,可見當時被罵得狗血淋頭。
「後來為大軍轉運糧草,日夜籌算,再也不敢忘了。」他嘆道「二百兵,如果三日一操,年支口糧五千斛。一個太守一年也不過支祿米六百斛、布帛百匹、七十斤綿而已。比起養兵,養官算是花費少的。」
樂玄訝然。
本以為齊王食邑一萬戶很多了,畢竟能收六萬斛糧、四萬五千匹絹、三萬斤綿。
「這只是讓兵吃飽,有力氣操練而已。」邵璋說道「你還得給糧賜、衣賜、錢賜。二百兵一年少說也要給七千餘斛糧賜,年支絹一千五百匹。”
「真不少。」樂玄感慨道。
「晉武帝司馬炎諸子食邑多少?」邵璋突然問道。
樂玄看了他一眼,道「成都王司馬穎食邑十萬戶。」
「為何單說司馬穎—」話說一半,邵璋作勢要打樂玄。
樂玄連連討饒,笑道「蜀、犍為、汶山、廣漢四郡約十三萬編戶百姓,合力出十萬戶為成都國。」
「讓你胡言亂語!再說一個。」邵璋沒好氣道。
「司馬一—」
「你知道我想聽哪個?」
「秦王司馬柬一一」樂玄拖長聲音道。
「說。」
「邑八萬戶。」樂玄說道「京兆、扶風、始平三郡編戶八萬一千,幾乎全給他了。」
「晉國的王才叫王。」邵璋聽完,輕嘆道。
「晉國實封,我朝虛封,不一樣的。」樂玄說道「不過王府諸官應該儘快闢用,大王欲用何人耶?」
「精明幹練之人。」邵璋說道「尤其是大農,需得真本事,先替孤把糧帛收上來。”
「我回一趟南陽。」樂玄不廢話,立刻說道。
「要有真本事。哪怕出身低一點,孤都會給官。」邵璋又強調了一遍「那種喜服散縱酒、遊山玩水的還是算了。」
「好。」樂玄道「我先回去準備一番,明日便走。」
「辛苦了。」邵璋說道。
樂玄點了點頭,行禮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