針對劉路孤的追捕穩步進行著。
劉閏中、王豐二人為主,並發動各個部落,總計五萬餘騎,對不足萬人的劉路孤圍追堵截,將其部一路壓到了陰山西北。
對劉虎的策反也在進行,無非是當初你遠遁高闕塞外時,劉路孤反倒領餘眾投降拓跋鬱律,反正就是揭他們之間的傷疤,翻舊賬。
大梁冊封的五原郡公拓跋槐也接到了命令,自東向西夾擊劉路孤、劉虎。
他們派了萬餘騎,行動遲緩,暫時還未與劉氏兄弟接戰。
平城那邊應該也動手了。
王氏吹過幾次枕頭風了,說劉路孤拉攏了一些人,團結在拓跋什翼鍵身邊,想辦了他。
邵勳之前有所顧慮,沒答應,
平定涼州之後,自覺能夠承受負面影響了,恰好劉路孤給了他把柄,不辦他辦誰!
可憐劉某人草原孤忠,鐵血錚錚的好漢子,被一介婦人發了幾次騷就整垮了。
當然,邵賊也早想辦劉路孤,既能享受王夫人的盡心服侍,還能滅掉他早就想辦的劉路孤,一舉兩得了。
六月最後一天,邵勳已抵達了隴山之上。
秦州刺史溫嬌正組織丁壯於此修建關城。
關名由邵勳親賜,曰「大震關」
傳聞漢武帝巡視至附近時,雷震驚馬,故得名一一漢時便有舊關,已廢。
此關地處隴山重崗之中,當隴山東西交通之孔道,最寬廣處才二百餘步。
關城一設,生生截斷了自隴西入關中的主幹道。
如果定都長安的話,那麼此關地位當與潼關(通河南)、武關(通荊州)、散關(通漢中)地位相同,為京師四面塞也。
邵勳立傘蓋於山上,伴駕臣子、后妃、軍士環列左右,靜靜看著山下的關城修建工地,
因為驛道被遮了一半,行走起來非常麻煩,
一支自關中往西的商隊車馬甚至避讓到了旁邊的林谷之中,讓一群衣衫檻樓的人率先透過。
「看了這麼久,數出來多少人頭了麼?」邵勳抓緊每一次機會培養兒子們,這會就在考較他們判別敵軍人數的本領。
「五千人。」梁奴想了想後,答道。
「得有六千了。」虎頭說道。
梁奴皺了皺眉,有點不自信了。
邵勳又看向老五春郎、老七鬥牛。
兄弟倆站在一起,這時候有些緊張,下意識齊聲道「六千人。」
邵勳不置可否,再看向老八阿冠。
阿冠今年才十一歲,若非他母親羊獻容是隨駕嬪妃之一,他也不會過來。
這個時候,他平復心情,道「阿爺,大約有五千五百人。」
邵勳有些驚訝,問道「你數過?沒有金鼓旗號,怎麼判別人數?」
「兒仔細數過。」阿冠說道。
說完,低下了頭,似乎因為父親不信他而有點難過。
邵勳起身摸了摸他的頭,道「你娘也是的,山間清冷,也不多準備些衣物。”
羊獻容正在不遠處飲茶,聞言白了他一眼。
邵勳心虛地避開了羊獻容的眼神。
昨日遊覽山川,他和羊獻容聊起昔日之事,有些衝動,於是又自稱「臣」,將大晉皇后的股間弄得一塌糊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