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趕時間,再打一輛車就行,不能耽誤沈教授去機場。”
她感覺自己的論文、已經給沈屹帶來不少麻煩,不想再添亂子,婉拒。
“凌城高鐵站離機場十幾公里,開車也就十分鐘的事兒,還是一起過去吧。”
沈屹說著電梯門開啟,朝她做了個“女士優先”的手勢。
盛情難卻,她沒再矯情。
兩人從電梯間出來,辦理完退房手續上了輛白色的順風車。
沈屹這次又與她並肩坐在了後車座,依舊保持了該有的距離。
車子駛出地下停車場,南初才發現路上有清淺的積水。
“昨晚下了半夜的小雨雪。”沈屹主動挑起話題,“幸好凌城是南方城市,氣溫很少到零下,否則現在路上都是地穿甲,車子根本開不快。”
“是啊。”
南初正在看車窗外漸行漸遠的風景,由衷地回了句。
人與人真的不一樣。
與周淮言獨處,除了嘲諷爭吵再無其他。
沈屹溫文爾雅,舉止有度,沒有給過她任何難堪,相處起來如沐春風。
沈屹又問起她的論文,她一一回應,兩人不緊不慢聊到高鐵站還意猶未盡。
下車後,南初再次向沈屹道謝。
“朋友之間無需客氣。”沈屹皺眉提醒,“以後生活中遇到困難,也可以來找我。”
這一刻,南初的心口漾出抹暖流,感激地“嗯”了聲。
沈屹還要去機場,沒做停留,叮囑她注意安全之後乘車離開。
凌城到錦城,高鐵需要三個小時。
這三個小時,南初想了很多,臆想出與周母見面之後的幾種可能。
到錦城之後,她準備先找個便宜的酒店住下,下午去看選定的兩個房子,簽好租賃合約再去周家。
周母強勢凌厲,她在周家這六年,對周母唯命是從,兩人從沒發生過口舌之爭。
這次,周母打著替她安排相親的幌子逼她。
其實,只要她與霍臨那個浪蕩子正式見面,周家和霍家很快就會把婚姻提上日程。
所以,她堅決不見!
忤逆了周母的心意,又絕了對周淮言的所有幻想,她感覺自己強大的可怕。
現在,唯一的軟肋是——暫時無法報答周家六年的養育之恩!
到錦城之後,她先在一家酒店辦理了入住。
坐了三個小時的普通座,她腰痠背痛,渾身乏力,關上房門立馬躺床上。
來電響起,看到是周淮言,她沒有任何接聽的慾望,忙把手機調成靜音。
周淮言很執著,一直打個不停。
她不勝其煩,點了接聽鍵。
“退房從凌城回來了?”周淮言慵懶的語調中染了冷意。
她聽出了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周淮言此時也在錦城。
“回來了。”她答得乾脆,沒有半分怯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