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國棟:“媽,我都多大了,你還打我。”
白世珍:“大?你有好大嘛,就是80歲了,老子該打還不是要打。”
李國棟:“那說好了啊,我滿80那天你要打我一頓。”
白世珍:“個哈兒,那時候我跟你老漢骨頭都敲得鼓響了,還打。”
李國棟:“你以為躺下就沒事了?老漢不說了,你們作為祖宗,不得保佑我兒,我孫長命百歲掙大錢啊。”
“嘿,老子,你還撿到話把子了是吧。”
“啊,媽,你手上有針啊,嘶~我是不是你親生的哦。”
白世珍:“哼,你本來就是我從小溪溝裡撿來的。”
現在的年輕人肯定不能理解,明明可以好好說話,為啥張嘴就罵,抬手就打,還動不動說孩子是撿來的。
這其實是一種愛的表現,對於那幾代人來說,這是滿滿的回憶和純粹的幸福。
很多70版,80版,想再感受下母親的嘮叨,父親的責罵,只能在夢裡了。
“耶,我好像不燙了。”李國棟摸著胳膊說道。
大姐趕緊把手貼上他額頭。
“嘿,真沒那麼燙了,快把衣服撩起來,我再跟你刮刮痧,明天應該能去上班了。”
“不去不去,我不是帶信兒了,風寒,高燒,三天假,這才第一天,好不容易偷個懶,哈兒才去當牛馬。”
說著,恢復精神的李國棟乾脆下地來。
又像個猴子一樣爬上竹製官帽椅,盤腿面對牆坐著。
撩起衣服把背對著大姐,讓她刮痧。
李定乾:“問你啊,今晚你咋想的,為啥要換地,為啥要詭林,還有,你啥時候學會吃煙的。”
李國棟:“我們又不指望那塊田的產出,我換地的目的就是要詭林,那裡面可有好東西。”
說著就準備轉身跟老爹嘚瑟。
“別亂動。”
大姐捏著湯匙的手推了他一把,李國棟能感受到,21歲的大姐,手板粗糙得像砂紙,硌得慌。
李立荷接嘴道:“啥子好東西,紅姑娘啊。”
可能是李國棟轉好,她懸著的心放了下來,姑娘家難得插一嘴家裡男人的對話,而且話題還是關於中微子的。
李國棟:“有一片杜仲林,能剮公厘皮的起碼有30顆。”
李定乾:“我看你是閻王爺拉二胡,鬼扯,你都沒進去過,你咋曉得有杜仲。”
李國棟早就想好應對說法。
“哼哼,我婆跟我說的。”
李定乾:“嗯??”
李國棟:“就剛剛啊,我燒昏死過去後,在一片灰濛濛中飄啊飄,不知不覺來到一座黑漆漆的橋頭。”
“橋上很多人排隊吃茶,每人一碗,到我的時候,那個賣茶的婆婆剛準備給我倒,一個老太太舉起龍頭柺杖啪一下把她打倒了。”
“然後那個老太太說她是我婆,讓我趕緊滾回來,馬上黃興國要來家裡換地,喊我跟他換詭林,裡頭有杜仲。”
“我本來還想跟她多聊兩句,結果遭我媽掐醒了,不然我出來幹啥,床上睡起不香啊。”
其實,這是他前世在監獄裡聽一個新進獄友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