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姐呢?如何了?”
臨海抬起鳳眸,怒瞪了一眼裴嬴川:“你還知道來!還不去看看你的新婦子!”
裴嬴川看了一眼雲珈藍。臨海站起來:“我去叫婢女包紮。你仔細著,藍兒方才護著我,也受了傷。你若處理不妥善,明日就去公主府受審吧!”
她又湊到雲珈藍身邊,將自己鬢上的一隻髮釵摘下,插入雲珈藍髮中:“我知你為何事犯難。無論何時,永遠是東尊西卑。”
說罷,大踏步離去。
“你受傷了?”裴嬴川淡淡道。
雲珈藍道:“不嚴重。”
裴嬴川挑了下眉尾:“你若是要告柔嘉的狀,那你還是閉嘴吧。”
雲珈藍不惱,反而微微一笑:“你用早膳了沒有?這兒有些茶點,不若先墊墊肚子?”
裴嬴川一愣,沒想到對方說起了這些。
雲珈藍道:“既然王爺來了,就隨我進宮請安吧。”
裴嬴川隨意道:“你的馬車怎麼回事?”
雲珈藍不想糾葛上何柔嘉。前世她明裡暗裡害了雲綾羅這麼多次,裴嬴川哪次給雲綾羅撐腰了?自己明知結果,又何必找不痛快?
“或許只是意外,”雲珈藍道,“公主沒有受傷即可。”
裴嬴川半信半疑:“你最好別給我耍什麼花招。”
“何必呢?”雲珈藍道,“我和王爺不過是契約夫妻。”
裴嬴川難得吃了癟。他看向雲珈藍紅腫的手腕:“別去請安了,回頭我向兩位太后稟明情況。你隨我回府。”
說罷,他不顧雲珈藍同不同意,兀自想將她帶走。
雲珈藍往後躲了一下,道:“禮儀不可廢。夫君還是陪我去奉茶吧。”
裴嬴川聞言訝異。世人皆傳胡女粗鄙,不懂規矩。如今看來,她好像並不一樣?
……
另一邊,雲綾羅一直跪到卯時。她的膝蓋近乎僵硬了,被婢女用熱毛巾敷了幾息,又被催著去給林母奉茶。
林母掀起刻薄的眼皮:“走路歪歪扭扭,成何體統!”
雲綾羅暗惱,在心中嫉恨道:“死老太婆,等我成了誥命夫人,第一個就先藥死你!”
她皮笑肉不笑,給林母奉上茶:“母親安康。”
林母隨口喝了,叫丫鬟取出一對手釧,送給雲綾羅。
雲綾羅看見這對便宜的手釧,心裡嫌棄,不由想起前世。
那時,自己念著西太后是裴嬴川生母,巴巴趕到了西太后宮中,卻被呵斥一通。
“按規矩,辰時一刻便要來奉茶,你誤了時辰不說,還因為北安王有私事,你就不管不顧,追他出門,叫外人看了笑話去!烏蘭到底是蠻夷之地!”
西太后呵斥完她,什麼也沒給,就叫她自己走出宮去,丟盡了顏面。
想到現在是雲珈藍面對這一切,雲綾羅的心情又大好。
“這對手釧再廉價,也比什麼都沒有強。雲珈藍,你就等著受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