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出去,杖斃。拖出去,杖斃……”
雲珈藍沒忍住,側首將嘴角弧度掩了過去。
柔嘉聽到笑聲,攥著手帕看向川藍二人:“若是讓我擾了弟弟和弟妹的清淨,我是如何自責,也過不去了……”
黑翼鸚鵡靈活地左右歪頭:“聒噪!拔了你的舌頭!”
庭院裡立時泛起一股詭異的沉默。
柔嘉掩住唇,輕輕咳嗽了幾聲。
“嬴川,宸王府有一處牆角坍塌了。我擔心是人為…勞煩你……”
裴嬴川道:“我會吩咐人去看。”
柔嘉點點頭。
“你兄長最後的那幾天時,總是念叨你。”她將手腕上給宸王熬藥的燙傷狀似無意地顯露出來,“若能叫他再看看你……”
一旁的雲珈藍支著下頷,仔細看著裴嬴川。只見柔嘉每說一句話,裴嬴川身上的戾氣就會削減幾分。
“等陪了雲珈藍回門,我會親自帶人去宸王府。”良久,裴嬴川道。
“王爺,”裴嬴川的隨侍陳述低聲提醒道,“現在有了王妃,恐怕不方便。”
“方不方便,本王用你教?”裴嬴川的眸子裡泛起徹骨寒意。
陳述連忙閉嘴,往後退了幾步。
裴嬴川又抬眸看向雲珈藍。
雲珈藍眨了眨眼睛:“夫君自便。”
何柔嘉聽到此話,愈發覺得看不透這位和親公主。
按照常理來說,和親公主遠離故鄉,日後的榮辱全系在這個男人身上,應當掌控欲極強才對。
而眼前的雲珈藍,不僅沒有一點依賴裴嬴川的跡象。就連她一個寡婦明目張膽地邀請裴嬴川去府中,她都沒有一點反應。
難道西域的女子,天性便開放?
何柔嘉驀地一笑,白得過分的面板上湧起一抹粉紅。
雲珈藍不在乎禮義廉恥,裴嬴川在乎。
且不提裴嬴川現在根本不愛她,就算愛她愛得要死,作為一個男人,也不會容忍妻子在外有人。
若是裴嬴川能瞧到雲珈藍與別人廝混的旖旎場面……
“嬴川,你先陪弟妹回門。等烏蘭王走了,再來宸王府不遲。”
她看向雲珈藍,在心中道:“雲珈藍,你就等著被裴嬴川厭棄的那一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