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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西域公主

雲知意接過羊皮,就著月光細看。上面確實記載了另一種配方,用"日光蘭"代替了"月影草"。

"為什麼有兩種配方?"

"藥經是公開傳承的,而這是先王私下研究的。"赫連將軍眼中閃過悲痛,"先王發現影閣滲透了王庭,故意在藥經中留下破綻。可惜還沒來得及公開真相,就..."

"被影閣毒殺了。"雲知意接話,"然後嫁禍給大梁,挑起戰爭。"

赫連將軍驚訝地看著她:"公主聰慧。正是如此。"他嘆了口氣,"老臣懷疑,攝政王與影閣..."

"誰在那裡?!"遠處突然傳來侍衛的喝問。

赫連將軍迅速將羊皮塞回懷中:"明日此時,老地方。老臣帶公主去一個地方。"說完,他縱身躍上假山,消失在夜色中。

雲知意剛轉身要走,卻撞上一堵人牆——阿史那烈不知何時站在她身後,月光下那張臉如同鬼魅!

"雲裳侄女好雅興,深夜獨自賞月?"他聲音輕柔,卻讓人毛骨悚然。

雲知意強自鎮定:"初回故土,睡不著出來走走。驚擾叔父了。"

阿史那烈輕笑:"哪裡。叔父也是睡不著。"他意味深長地看了眼假山方向,"王庭夜裡不太平,侄女還是小心為妙。有些...舊人,未必真如表面那麼忠誠。"

"謝叔父提醒。"

回到寢宮,雲知意發現阿史那遠安正在等她。

"赫連將軍說了什麼?"他急切地問。

雲知意將事情經過和羊皮卷的事告知。阿史那遠安眉頭緊鎖:"明日我陪你一起去。阿史那烈已經起疑了,太危險。"

"不,將軍特意說要我獨自前往。"雲知意搖頭,"哥哥若同去,反而打草驚蛇。"

阿史那遠安還想說什麼,外面突然傳來腳步聲。兩人迅速分開,雲知意假裝在整理妝奩。

"公主,王子殿下。"侍女在門外輕喚,"攝政王派人送來安神茶,說是公主初回可能不習慣西域氣候。"

雲知意與阿史那遠安交換了個警惕的眼神:"進來吧。"

侍女端進兩杯香氣撲鼻的茶。等侍女退下後,阿史那遠安取出銀針試毒,銀針並未變黑。

"可能沒問題,但還是別喝。"他低聲道。

雲知意卻盯著茶杯出神:"等等...這香味..."她突然想起什麼,從妝臺暗格取出一個小瓶,倒出一點粉末撒入茶中——茶水立刻變成了淡藍色!

"是月影草的伴生植物''夜幽蘭''!"雲知意聲音緊繃,"單獨飲用無害,但若體內已有七星奪魂毒,則會加速毒性發作!"

阿史那遠安臉色鐵青:"阿史那烈想殺我?"

"不...是想殺我。"雲知意冷笑,"他不知你已經將藥經給我看過。這茶只對中七星毒的人有害,而我只中過輕微的迷藥..."

她突然頓住,一個可怕的念頭閃過:"除非...我體內真的有七星毒!"

阿史那遠安也反應過來:"養母...雲夫人!她的症狀!"

雲知意雙手發抖。是啊,祖母——不,養母臨終前的症狀,與蕭景宸毒發時何其相似!如果她也中了七星奪魂...

"明日必須見到赫連將軍。"阿史那遠安握住她顫抖的手,"無論如何,我們會找到解藥。"

他命心腹侍女悄悄換掉毒茶,又檢查了寢宮各處,確認安全後才離開。

雲知意獨坐窗前,望著那輪陌生的月亮。曾經在大梁,她多少次對月思鄉?而今真的回到"故鄉",思念的卻是大梁的一草一木...

還有那個人。

她取出袖中的玉佩——蕭景宸給她的信物,指尖輕撫上面精緻的雲紋。玉佩為證,他日重逢...他真的還會認這個敵國公主嗎?

窗外,一陣風吹過,帶來遠處沙漠的細碎沙響。不知千里之外的大梁,此刻是否也在同一輪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