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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穿越達連

“什麼?!”

“猴,一種叫聲特殊的猴子。”

“這是猴子的叫聲?!”

“猴子怎麼會叫出這種聲音?像巨大的野獸!”

大家七嘴八舌。

“是的,它們叫起來像老虎、獅子一樣吼,所以叫吼猴啊。”那人接著又說:

“聽說了嗎?昨晚大飛上有人掉海里了!”

“知道。”

“是個女的。她老公哭的啊!現在可能還在岸上沒走呢。有用的都在他老婆的揹包裡,錢啊,護照啊,他身上只有些零錢。還受了傷,唉!可憐啊!”

另一個人接道:“就是揹包害了女人,船飛起來的時候她光顧著包,手沒抓穩,不然不會掉下去,真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啊!”好像他在場看見了一樣。

劉明陽他們知道講的是同船的那個大哥,面面相覷,心生可憐。回想起昨晚驚心動魄的那一個多小時,心有餘悸。

劉明陽腦子裡過了一下那位大哥,暗暗提醒自己,凡事都要萬分小心,稍出差池就可能性命不保。

下了這座山,是佈滿亂石的河灘路。河水潺潺地流淌在高高矮矮、大大小小的石頭下和縫隙間,沖刷著光滑的石面。嵌在泥沙裡的石頭還算老實,調皮的可就沒那麼聽話了,腳踩上去直打滑、翻滾,隨時都要上演一場惡作劇。

走在前面的劉明陽突然腳下一滑,一塊被河水沖刷得光光的圓石猛地一歪,腳踝瞬間一扭,整個人險些跌倒,嚇得渾身一顫。穩住身體,深吸口氣,心裡警告自己:穩著點,可不能受傷!在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地方,要是把腳崴了就是死路一條!回頭大聲向隊友們喊道:“都小心腳底下,石頭是鬆動的,溜滑,踩不穩就會崴腳!”

一路趕上什麼樣的路就走什麼路,逢山爬山,遇水過河。河岸上,腳底踩過橫七豎八的樹根和新生的植物,趟過積滿雨水深深的巨大泥坑;頭頂各種樹木的枝葉擋著去路,身旁樹叢裡的窸窣聲足以證明,裡面的眼睛正在暗處悄無聲息地盯著他們,必須大刀闊斧地撥開枝葉,藉此驅趕藏在林中和樹枝上可能襲擊人類的動物或蛇蟲。時斷時續的雨穿林打葉,沙沙地催促著人們的腳步。

過了河灘和河岸,前方是一面幾乎垂直的陡崖,野蠻生長的藤蔓和茂盛的灌木難掩猙獰的怪石。李哥身體瘦,動作靈活輕盈,這次他拉住劉明陽,自己一馬當先,抓住一根裸露的樹根爬上去探路。

只見他試探著腳下踩上去是否穩當,手抓住的藤蔓或植物是否牢固。雨季泥土鬆軟,岩石很可能鬆動,看似茁壯的植物,手抓上去很可能連根拔起。李哥朝身後喊,“踩穩了再——往上爬,手要抓牢!不結實的——別碰,小心抓空,摔下去!”

幾乎直上直下的陡崖,爬了一段,所有人便氣喘吁吁。此時,劉明陽正低頭給自己的腳找個安放的空當,泥土看似堅實,他試探地踩上去,稍一用力,一隻腳陷進半米深的爛泥。他用雙手死死地抓著溼滑的藤蔓,用力往上拔,泥漿發出“咕嘰”聲,心想:搞不好鞋又要被吞到裡面。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啊——”的一聲慘叫。

所有人都猛地轉頭,劉明陽連忙回頭:“怎麼了?!”

何哥皺著眉,用身體緊靠著陡坡,手掌朝下抖著,“扎手了!”

“天吶,怎麼這麼多?!”小凌皺起眉頭,心疼地問。

阿強離何哥最近,小心翼翼地把身體挪過去,見何哥手指、手掌上扎滿了長短不一,粗細各異的刺,有些已經扎進肉裡,正往外滲血。

何哥衝著大夥說,“你們先走吧,讓小凌幫我拔刺,好多,得花些時間。”

阿強點點頭說:“嗯,太多了!扎得挺狠。”

其他人都在氣喘吁吁,順著頭上、脖子流的汗瞬間跟雨水混合在一起。攀爬山崖的難度遠超想象,每挪動一步都要耗費極大的體力,此刻他們巴不得停下來喘口氣。

這種條件下,想找只鑷子簡直是異想天開的事,小凌用頭和身體為何哥的手擋住雨,細心地用指甲給何哥開始拔刺,邊拔邊問:

“疼嗎?”

何哥疼得直皺眉,卻嘴硬地說:“沒事,不疼!”

那麼深的刺,怎麼可能不疼?隨著眉頭不斷地皺緊,嘴角也隨即咧著,手掌已佈滿血珠。何哥忍不住問阿強,

“這刺會不會有毒?手不會廢了吧?”

阿強一邊故作輕鬆地笑笑一邊說:

“不會”。

其實他也不知道,這熱帶雨林裡植物種類繁多,誰能認得出哪些是有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