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見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中,那句飄散在風裡的"對不起",輕得幾乎聽不見,卻重得讓她喘不過氣......
每次驚醒,枕畔都是一片冰涼。
某個晨光熹微的清晨,她在公寓樓下撞見那個神秘的“快遞員”正在整理貨箱。
陽光穿過梧桐葉的縫隙,在他稜角分明的側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勾勒出一道她莫名熟悉的輪廓。
“這些禮物,都是你送的嗎?”她向前邁了一步,皮鞋踩在落葉上發出細碎的聲響。
——所以,你期望是我,對嗎?
——你希望那個默默守護你的人,是我,對嗎?
男人在心裡無聲地吶喊,卻只能讓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季蕭鬼使神差地伸出手,指尖即將觸碰到他口罩的邊緣。
“蕭,你在跟誰說話?”季宴的聲音突然從身後傳來,像一盆冷水澆在兩人之間。
“哦,那個送快遞的...”她下意識回頭解釋。
再轉回來時,那個高大的身影已經快步走遠。
季蕭怔怔地望著那個倉皇離開的背影,不知為何,心口突然泛起一陣細密的疼痛。
......
晚上,慶祝姜少收購公司的慶功宴結束。
季蕭踩著高跟鞋從姜廷澈的跑車上下來,夜風掀起她薄荷綠的裙襬,香檳的微醺感仍在血管裡流淌,讓路燈的光暈都變得朦朧起來。
“真不用送到樓下?”姜廷澈單手搭著方向盤,袖釦在路燈下閃著暗光。
她笑著搖頭:“被我哥看見又要嘮叨。”指了指不遠處亮著燈的單元門,“就兩百米。”
季蕭跟他揮手再見,看著姜少的跑車駛遠。
跑車低沉的轟鳴聲漸漸遠去,季蕭踩著落葉往家走。突然,身後傳來枯枝斷裂的脆響。
“姜少的心上人是吧?”陰影裡突然竄出三個蒙面人,為首的晃著匕首,“借你換點零花錢。”
季蕭的後背瞬間沁出冷汗,香檳的酒意霎時清醒。她本能地後退,高跟鞋卻卡在了地磚縫隙裡。
她整個人向後仰去,預想中的疼痛卻沒有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