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多了絲憤怒:“那天晚上,你從我這套的是什麼話?”
他不理解,他真的很不理解,有什麼話為什麼不能直接問,她想知道什麼自己都會毫無保留的告訴她,為什麼要用這麼傷人的方式?
許清癮抬眸,那雙一向看她都滿是溫柔的眼眸中,今天卻多了一絲憤怒與質疑。
她斂眉,第一次在他面前低下頭:“我想知道你父親的忌日是哪天。”
此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男人的身子僵了一瞬。
房間裡靜的落針可聞,身上那道壓迫感突然消失,***起身。
他聲音微啞:“我今早離開之前,你還在景園,等我回來之後,你卻不在,並且,你還是在我之後回來的,你在跟蹤我,對嗎?”
話落,他將一個黑色方塊遞到她面前:“你方才在車上,是在找這個嗎?”
許清癮低眸,她怎麼找都沒找到的定位追蹤器,現在就靜靜躺在他掌心裡。
一切謊言,終將被戳破。
右手被人抬起,溫盛年將她手上的繃帶扯開。
即使憤怒到手心都在顫抖,但許清癮還是清楚感覺到他動作中的小心,儘量去避開她的傷口。
心臟似是被什麼重物敲了一下,悶悶的。
繃帶滑落,女孩雪白的玉手靜靜躺在他掌心。
這雙手著實好看,白淨細膩到沒有一絲瑕疵,當然,忽略掉她手心那道猙獰傷口的話。
距離受傷那晚已經過去好幾天了,傷口早已結痂,但那道蜿蜒猙獰的疤痕還是揭示了它曾經傷的有多深。
指腹摸上去,能明顯感覺到一條凸起。
“呵~”
男人冷笑,輕輕撫摸著那條傷疤,面露嘲諷:“下手可真夠狠的啊!”
他將女孩的手按在自己臉頰上,感受著她手心粗糲的傷痕,彎腰與她平視,聲音帶著幾分戲虐:“怎麼會這麼巧,你那天早上正好趕在管家在客廳忙活的時候回來,正好讓他看到你受傷的樣子。”
“我當時真是太著急了,怎麼就沒想到,你這樣一個行事縝密周全的人,會不小心讓他們看到你那麼狼狽的時刻嗎?”
“不,你不會。”男人自問自答,“除非,你是故意的,你算好時間,在傭人都起床之後趕回景園,故意讓他們看到你魂不守舍的樣子,藉機引誘我回來。”
“許清癮!”他抬起她的下巴,眼尾猩紅一片:“你之所以那麼篤定計劃會成功,是因為你吃準了我會擔心,你吃準了我知道你出事後一定會馬不停蹄的趕回來!你在利用我的真心下了一盤棋,引我入局!”
不愧是A市頂級權貴家族的掌權人啊,絕非常人能比。
僅憑一點小小的破綻,便順藤摸瓜將她所有計劃推測的一絲不差。
許清癮神色漠然的看著他,突然笑了:“全部猜中。”
但是可惜,只猜對了一小部分,她確實在利用他的真心佈局,而他猜中的,只是其中一盤小棋,一盤微不足道的小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