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遙從電梯門開啟的一瞬間就注意到了這個男子。
這個中年男子的衣著看起來和他的樣貌一般很普通,沒有什麼讓人能夠一眼便無法忘懷的特徵,但偏偏就是這樣的一箇中年男人,卻讓陸遙覺得與眾不同。
如果非要形容出來,陸遙首先想到的便是富貴逼人四個字。
和此人並排走在一起的另一個年齡相仿的男人,穿著打扮卻恰恰相反。
穿著一身的名牌西服,右手腕上戴著一隻鏡面上鑲滿了小鑽石的百達翡麗機械錶,左手腕上纏著好幾圈和田玉籽料精心打磨而成的細珠手串,用金光閃閃的金線穿在一起。
給人的第一感覺,這個人絕對是非富即貴。
兩人後面是一個長得有些小帥,頭髮整理的很是得體的少年,此時正畢恭畢敬的跟在二人身後。
“那不是本事首富方京華和市第一人民醫院的王院長嗎?”
“王院長我倒是沒有見過,但是方京華在本市還有誰不認識嗎?”
人群中有很多人都認出了來人,其中那位顯得比較富貴的正是雙塔市第一首富方京華,也就是三寶大藥房唯一的老闆。
而另一個笑著說個不停的男子是前不久調任雙塔市第一人民醫院院長之職的王光坤。
至於後面的那個年輕人,在場的幾乎沒什麼認識他。
但是很巧合的是,陸遙在這三個人之中卻偏偏這人是這個年輕人。
因為他就是那一日早上在天心武館對黃助理糾纏個不停,甚至叫囂著要讓天心武館關門大吉的鬼祟青年方星。
“老師,怎麼樣了?”方京華來到人群中間,慢慢的蹲下身子,小心的問胡醫生道。
“不太好,老人的心肺功能正在逐步喪失,心跳和脈搏越來越微弱,隨時都有生命危險!”胡醫生看都沒看方京華一眼,依舊在拼命的搶救著。
“以您的醫術也沒有把握嗎?”方京華聽了胡醫生的話,不死心的問了句。
雙塔市很多人都知道方京華是本市的首富,都知道方京華是透過邊境城市得天獨厚的外貿優勢,在上個世紀九十年代靠著邊貿生意發家致富,後來轉戰房地產、醫療、交通、農業以及金融等行業才登頂富豪榜第一的,卻很少有人知道其實方京華在從商之前也是一名醫生。
而且眼前滿頭銀髮的胡醫生正是他的老師,是他走上工作崗位的引路人。
也是他在那個視醫生、教師等職業為鐵飯碗的年代,做通自己父母和醫院領導工作,允許他棄醫從商的大恩人,可以說如果沒有當年的胡醫生就沒有現在的首富方京華。
所以這麼多年的關注和敬重下來,對於自己的這位老師,沒有人比他更清楚,既然此時胡醫生都這麼說了,方京華便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
“方星,去把我的雷克薩斯570開過來,聯絡市交警隊的李隊長,把這裡的情況和他說一下,情況緊急,來不及等救護車了,我親自開車送這位老先生去醫院。”方京華深思熟慮之後,有條不紊的佈置道。
方星按照方京華所說去準備車和聯絡交警同志,胡醫生此時也沒有出言制止,因為方京華的方案貌似是目前最為穩妥的辦法。
但是人群中有人不這麼想,他慢慢地推開身邊的人,朝著躺在地上的老大爺走了過去:“我想現在這位老人根本不能移動,否則只能死的更快!”
聽到這話,方京華、王光坤、胡醫生、方怡以及周圍所有人都朝著來人投來驚異的目光。
原本以為何方神聖駕臨雙塔,可是當大家看到說話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穿著一身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衣服的少年人時,原本升起的一絲希望徹底變成了絕望。
方京華的表現比較平淡,只是問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剛才我也親眼目睹了老先生髮病的經過,加上之前你們工作人員不恰當的處理,這位老先生的氣息已經很不穩定,如果此時你們在不趕快進行急救措施,想必等送到醫院,也只會是一個死人了!”少年人說道。
方怡本來已經認出了少年人,可是此時大老闆和胡醫生都在,而且因為自己之前的不當處置方京華已經當眾指責過她了,此時少年的表現貌似讓方京華並不是很滿意,如果她此時在貿然出言,估計會讓方京華更生氣,所以她即便認出了來人,也依舊保持沉默沒有說話。
“這位小兄弟,我不知道你從哪裡看出來的,可是經過我的一番檢視,依然無法得出與你相似的結論,而且我的結論恰恰與你相反,我認為此時更因該送這位老先生去醫院馬上手術!”胡醫生檢視了一番之後,和少年就像是進行學術研討一般,很客氣的說道。
少年此時也沒有再說什麼,而是慢慢的蹲了下來,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個扁扁的長方形小盒,從小盒中快速的拿出幾根銀白色的不鏽鋼銀針,快速的在已經奄奄一息的老大爺幾處要穴施了幾針。
突然方星去而復返,從人群中衝出來大喊道:“陸遙,你給我住手,你這是準備害死我們大藥房嗎?”
陸遙聽了方星的話,雖然停下了手中的動作,但是卻並沒有去看方星。
而是很有一番用意的盯著方京華和胡醫生的臉,那樣子就像是再說:此時已經治療了一半了,如果你願意讓救我就救了他,如果你們不願意我便可以不救。
一時間胡醫生和方京華都陷入了兩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