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敢姓陸?
這是一句極具侮辱性質的話,當陸興在盛怒之下說出這句話後,他倒是覺得舒坦了,可是整間屋子的氣氛頓時變得很冷,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陸遙,包括和陸興一起來的朱教授和那三個研究生。
黃若雲和林嘉儀二人不約而同的站了起來,走到陸遙身邊。
“念你是四叔招待的客人,只要你為剛才說過的話道歉,我就原諒你的無知,否則今天就是天王老子也救不了你。”陸遙看都沒看陸興,盯著自己面前的碗筷,冷冷的說道。
陸興感受到屋子裡的氣氛變化,內心深處閃過了一絲絲的後悔,可是聽到陸遙這麼一說,那一絲的後悔早已經是消失的無影無蹤了,猛地一拍桌子,狠狠的盯著陸遙道:“年紀不大,話倒挺狂,就不知道你憑的是什麼,該不會是想要在美女面前死要面子吧?”
陸遙沒有打理陸興,就像是沒有看到他似的,繼續盯著碗筷看。
朱教授作為這次考古隊的負責人,他也不想鬧出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來,他這一輩子見識過很多的人,大人物,小人物,陸遙雖然依舊是坐在那裡,但是他能夠感覺的到,陸遙身上散發出來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就像是一個蟄伏已久的雄獅,隨時有可能暴起傷人。
“陸少爺,你剛才的話的確是有些過分,不過你給這位朋友道個歉吧。大家能夠聚在一張桌子上吃飯,也是緣分,沒必要鬧得這麼僵嘛,你說是吧?”朱教授站起來走到陸興身邊,拍拍陸興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
陸興一聽這話,頓時不幹了,轉過頭來惡狠狠的對著朱教授說道:“朱教授,你腦子壞掉了吧,讓我堂堂陸家的少爺給一個鄉巴佬道歉,你怎麼說的出口的。”
“別忘了,你們這一次的考古活動是我們陸家贊助的,你要是再這樣向著外人,我可以隨時取消這一次的考古活動!”陸興說了一句後,覺得還不解氣,指著朱教授的頭咄咄逼人的說道。
“這……”一時之間,朱教授也是愣在那裡,不知道高說什麼好了,畢竟這一次考古活動對他而言太過於重要,他不能因為這點事情就給破壞了。
朱教授和陸興以前不認識,但是這一路走來,他已經看清楚了這個所謂的陸家少爺的一身臭毛病,狂妄自大,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等等凡是用來形容一個紈絝子弟不學無術的詞語用在他的身上都不為過,他知道自己想讓陸興給陸遙道歉,根本就不可能了,略作沉思後,他無奈地走到陸遙的身邊,扶了扶自己的鏡框,對著陸遙說道:“陸先生,實在是對不起,陸興剛才的話的確是有些過分了,我作為這一次活動的負責人,在這裡我替陸興少爺給你道歉,希望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別把剛才的話放在心上。”
陸遙聽到朱教授的話,能夠感受到他言語之間的無奈和真誠,連忙站起身來,十分客氣的對朱教授說道:“朱教授,你這是何必呢,年輕人之間的事情自然由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又怎敢勞煩您呢!”
“陸先生,我們這一次來這裡機會難得,我不想因為一點小事影響到了整個行程,你能理解我的心情吧?”朱教授沒想到之前猶如一把將要出鞘的利劍一樣的陸遙對自己這麼客氣,心裡也是寬慰不少,嘆了口氣,說道。
“朱教授,我能理解您的心情,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就不和他一般見識了,你快坐下吧,飯菜馬上就要上來了,早點吃完早點休息。”陸遙扶著朱教授往對方的座位上走去。
陸遙對於陸興的話很生氣,十分生氣,如果不是這裡有這麼多人,他真恨不得將陸興給一頓暴打,因為在他的心目中,自己姓陸這件事情是他的一個心結,他是被父母家人拋棄的孤兒,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姓什麼叫什麼,這個陸姓還是隨著乾爹陸一謙來的,所以他對於這個姓很在乎,剛才陸興的話觸動了他內心深處的痛,而且間接的侮辱了自己的乾爹,他本想好好收拾一頓陸興的,可是現在朱教授出面做這個和事佬,他只好將自己的怒火壓了下來。
雖然和朱教授認識的時間不長,他看起來還有些古板,對自己的那三個研究生學生異常的嚴肅,可是陸遙可以感覺得到,朱教授是一個面冷心熱的好人,尤其是他的年齡比陸一謙還要大上些許,他不想博了朱教授的面子,便答應了下來。
可是,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不知道天高地厚,海深湖淺的狂妄之徒,陸興便是其中的一號,他看到朱教授近乎於低三下四的去給陸遙道歉,心裡不願意了,這是朱教授自己的事情嗎,他道歉代表的是個人嗎?
顯然不是,朱教授的這個道歉在陸興看來就是自己的道歉一樣,這讓他無法忍受,快速走到朱教授身邊,一把將朱教授的領口拉住,猛地往後一甩,在他心中他是想要將這個多管閒事的朱教授給甩到一邊去,自己和陸遙好好掰扯掰扯。
可是誰知道,當他的手剛搭上朱教授的衣領,突然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量將自己的手給震飛了。
陸興往後退了一步,勉強穩住身形,右手有些微微的發麻,心裡充滿了震驚,他知道,這股力量雖然是從朱教授的身上出來的,但是顯然不是朱教授的原因,那麼就只有陸遙這個自己眼中的鄉巴佬在作祟了,剛才要不是自己發現的及時,強行穩住身形,或許此時已經是跌坐在地上了。
“怪不得敢和我叫板,原來還有些門道,沒想到這窮山惡水之中還有你這號人物,今天我倒是想要領教領教了。”陸興隔空指著陸遙的鼻子,丟下這麼一句,然後猛地右手往下一砍,結實的餐桌一角齊齊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