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陳晚年這話說的不輕不重,但卻猶如一顆巨石投入了平靜的湖面,瞬間激起了驚濤駭浪,許多稍有些年紀的人紛紛驚訝的說道。
眾人反應劇烈,唐明的臉色也是瞬間變得很難看,他捏著餘振海脖子的手也是緩緩地鬆開,看起來有些無力,身子有些搖晃。
“賢侄,別人不知,難道你作為唐家的後代還不知道嗎,陳家看似是我主事,但其實所有的事情都要那位說了算,我只不過是代為掌管罷了。”陳晚年繼續不慍不火的說道:“你想要收回鐵木山的所有權,我不反對,但你至少要問過那位才行,你說是嗎?”
“我……”原本看似勢在必得的唐明此時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陳晚年的話,一時有些語結。
“賢侄,你看不如這樣,我們陳家在鐵木山的投資差不多再有十年左右就收回來了,要不你再等等,十年之後我們再談這件事情如何?”陳晚年見唐明如此,順勢問了一句。
這話說的看似是在和唐明商量,但其意圖十分明顯,他吃定唐明今天不敢和自己動手,一是笑話,而是威脅。
“十年,陳伯伯,你一開口就是十年,我唐家已經等了二十年了,你在讓我等十年,這怕是不合適吧!”唐明一聽陳晚年一開口就是十年,心情顯得有些激動,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直接說道。
“有什麼不合適的,誰說不合適!”
唐明的聲音落下,突然一個略顯滄桑的聲音響徹整個宴會廳,語氣中帶著不容挑戰的威嚴。這聲音傳來的那一刻,連正啃著雞翅膀的陸遙也是微微一怔,放眼朝宴會廳門口看去。
唐明此時額頭冷汗直流,其他人當他是怕了,卻只有陸遙是怎麼回事。
這聲音中蘊含著一絲極強的威壓,繞過了所有人準確無誤的降落到了唐明的身上,他正是被這威壓壓迫的喘不過氣來。
聲音在宴會廳上空久久迴盪,足足十多分鐘後,一個坐著輪椅的老人緩緩地從宴會廳門口進來,他那輪椅不是自動的,但所有人並沒有看到他用手推動輪椅,輪椅就像是自己生了腳一樣,慢慢的往前移動。
老人進門之後將宴會廳中所有人掃視一眼,除了個別人之外,所有人都是馬上低下頭,不敢去看對方的容顏,然後他的目光迅速的從唐明身上掃過,連唐明也是如同一批被馴服的野馬一般地下了頭。
但是很快的他的目光便轉到了陸遙的身上,兩道精光自他眼中射出,就如同是要將陸遙整個人看穿似的。
老人看向陸遙,陸遙自然也是毫不示弱的看向了他,一時之間,兩人的目光聚集在對方的身上,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一觸即發。
“年輕人,是你打上了峰兒?”老人看了陸遙許久,然後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看著陳晚年身後站著的陳峰,道。
“一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難道不該打嗎?”陸遙氣勢絲毫不弱,冷笑著反問道。
“哈哈,哈哈!”老人聽完陸遙的話,冷笑兩聲,頓了頓,說道:“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敢用這種語氣和我說話了,你這年輕人膽子倒是不小,倒讓我覺得有點意思了!”
“可我並不覺得你有意思!”陸遙淡淡的回了一句。
“你叫什麼名字。”老人沒有接著陸遙的話說,而是問了一句。
“陸遙,陸地的陸,遙遠的遙。”陸遙一如平常自我介紹時一般說道。
“你這名字可不怎麼好,難道沒有人告訴你,陸遙便是碌碌無為,遙遙無期的意思嗎?”老人輕笑一聲,看著陸遙問道。
“你也不錯,你是第一個敢這樣拿我的名字開玩笑的,有點意思!”陸遙將老者之前說給自己聽的話原封不動的還了回去,道。
“哈哈,有意思,越來越有意思了,看來我今天來不光能替那些沒有出息的傢伙鎮鎮場子,也能見到你這位有意思的少年,不錯,不錯!”老人不怒反笑的說了一句。
“哈哈!”陸遙第一次想笑,便大聲的笑了幾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