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水是這一次營救隊的隊長,而他的隊員除了七名武警官兵之外還有幾名當地的極限滑雪運動員,不過,他們這一行人雖然是李水擔任隊長,但誰都知道,丁子昂才是真正的領頭人。
一行人帶足了裝備,隨著丁子昂傳過街道兩旁翹首以待的人群,朝著大山的方向快速出發了。
“小丁,你今年多大了?”
一輛由極限運動組織提供的超大馬力雪地車上,李水挨著丁子昂一起坐著,笑問道。
“十八了!”
丁子昂淡淡的答道。
“你沒上學嗎?”
李水又問。
“沒上。”丁子昂笑了笑,道:“爺爺身體不好,我父母有早都去世了,我一直都在陪伴著爺爺,不過,我爺爺是我見過最博學的人了,他教了我好多東西,我覺著跟著他也能學到不少東西。”
“可你爺爺今年已經八十了,你有想過你將來的路怎麼走嗎?”李水沉默了片刻,問道。
“……”
這一次,丁子昂沒有回答。
她的呼吸聲變得有些粗重,人也不自覺的往後面的靠了靠,很顯然,李水的這個問題讓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對不起,我不該問這些!”
李水本是一番好意,想要邀請丁子昂在這次任務之後去濱州市轉轉,如果可以,李水也想幫幫丁子昂,畢竟一個十八歲的姑娘沒有踏進過學校一次,這終究是人生的一大遺憾。
可是,他發現自己的這個問題不僅讓丁子昂難以回答,而且也讓她的情緒開始變得很不穩定。便也不再多嘴,一時之間,車子裡的氣氛開始變得有些壓抑了。
如此這般,在壓抑的氣氛中,車子沿著丁子昂事先規劃好的路線行進了車不多一個小時,終於是停了下來。
“前面的十公里路車子無法前進了,所有人都需要步行進山了!”
丁子昂很快站起來,拍拍手,喚醒所有人道。
“好,你拿主意,我們所有人都聽你的!”
李水馬上附和道。
這一次救援任務艱鉅,此時車上的隊員包括李水在內,全都是已經參加了兩次以上營救任務的人了,他們知道這是他們最後的一次希望,而丁子昂便是這次希望的主角,他們必須要毫無保留的信任她。
丁子昂看到所有人準備好了,第一個推開車門跳了下去。
當車門開啟的那一瞬間,一股呼嘯的寒風一下子從車外往裡面灌,即便是所有人都穿著厚厚的防寒服,可以就是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李水和隊員們透過厚厚的防護面罩對視一眼,臉上寫滿了震驚。
尤其是李水,他之前就是第一個跳下雪地車的人,知道在這樣的狂風之下推開那扇車門需要多大的力氣,可是剛才,他看到丁子昂只是輕輕一推便推開了門,怎能讓他不震驚。
不過,此時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
一行人魚貫跳出車
廂,艱難的朝著丁子昂前進的方向追趕了上去。
雖然是大山之中,可是這裡的大山不比內地的那些名山大川,山上沒有遮天蔽日的大樹,只有怪石嶙峋,沒有灌木叢,只有一些生命力極其頑強的野草。
只是,在這樣一個災難性的時候,那些野草就算是生命力在頑強,也只能躲避在大雪之下,漫天的大雪依舊在傾瀉,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個顏色,那邊是一望無垠的白色。
大雪已經持續了十幾個小時了,此時早已經沒過了隊員們的大腿根.部,不過,如此艱苦的條件下,竟然讓隊員們忍不住歡呼起來。
“我們終於找到了正確的路!”
“這一次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
丁子昂走在最前面,李水則是走在隊伍的最後面,此時看到隊員們情緒如此高漲,李水臉上也是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因為只有他們這些參加了前幾次救援的人才知道,這個沒過大腿的積雪已經算是他們此番見到的最薄的積雪了,先前幾次的救援之所以失敗,全是因為他們選擇的救援路線上大雪早已經超過一人高了,那樣的道路,他們根本無法通行,更別說靠近被困人員所在的區域了,此時看著漫天的鵝毛大雪,吃力的走在厚厚的積雪中,反倒是他們的情緒都很高漲。
“這個老芋頭還真是厲害,這樣的路也就只有他能找得到!”
“不過,老芋頭能讓給自己唯一的孫女來給大家帶路,那當年他為什麼要放走那些土匪呢?”
“當年政府給了他足夠優待的條件讓他供出土匪的去向,可為什麼他打死也不肯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