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鄭肅希開口“覃宿這個人……不像是能收攏江南一帶諸多官員的人。”
“更何況他至今還在京城待著吧?沒出過京城,沒見過這些官員,這些人能信他?能聽他的?指不定背後有什麼陰謀呢!”鄭肅希素來不憚以最大的惡意揣度這群害群之馬。
“不過咱們查貪汙案,你們就沒找著往來賬本什麼的?”福王世子驚異之下開口,怎麼全是書信,就沒有賬本?沒賬本他們怎麼開啟缺口?
“這倒是個問題啊!”白黎道“不管啦,先回去偽造一下書信,爭取在卯時前把東西放回去,別打草驚蛇!”
“這麼急?能行嗎?”鄭肅希深深的表示懷疑。
“先偽造上面的和殼子唄,裡面的到時候再說!”白黎可不打算現在就堂而皇之的告訴這群人他們已經拿到了部分證據,真要是驚了這些蛇,後面的路豈不是要難走很多?
“先撤!”福王世子當機立斷。
天明之時,丫鬟去喚唐玥起床,呼之不應,又見唐玥面色潮紅,多汗,匆忙之下急忙去稟告東陽公主,東陽大驚失色,立時叫人去宣太醫,自己則匆匆忙忙披了衣衫去見唐玥。
他父皇可是把唐玥交給她的了,這要是唐玥在她這裡出了什麼事,她可沒法交代。
更何況,這唐玥入宮的藉口還是因著她病重想見人,唐玥在她宮裡出事,她一百張嘴也說不清楚啊!定國侯府是父皇親信,更是她看重的後路!出不得岔子!於公於私,唐玥都得平安!
後宮水深,不比前朝都是筆刀,後宮這胭脂刀,刀刀見血的!東陽怎麼說也是摸爬滾打的活了下來,深諳活命之道,處處圓滑。
這次請太醫,請的也是高院判。
熟人,又是醫術好,絕對不會害唐玥,真出了岔子,她也能撇乾淨不是?
“高院判,阿玥這是怎麼了?”東陽擔憂道。
高院判收回手指,輕輕搖頭“先是受驚,又是風寒入體,心神不守之下風邪攻心,五臟失調,昨兒又堵了心脈,這病啊!多是心病!得養!”
東陽似懂非懂的點頭“您說,有什麼需要注意的,我一定讓丫鬟們辦到!”
“先熬小米粥,取米油喂她,再照這藥方子,三碗水煎一碗,服一道,醒了之後讓她用膳,清粥小米即可,然後用安神湯吧。”高院判琢磨著唐玥昨兒指不定遇見了什麼事,宮裡風言風語的傳得快,他也有所耳聞,事關平王府,還有那位二公子和方姨娘,家事難斷,更何況唐玥這糟心又複雜的關係!未婚夫在外,自己又沒過門,那兩都不是什麼省心的。
唐玥這廂傳了太醫,那邊皇帝就收到風聲了。
“你是說唐玥病了?”皇帝揚眉,旋即開口“病了好啊,吩咐下去,讓郡主在毓秀宮養病,一應東西全挑好的用,不得有誤。”他目光灼灼,潛在之意是指定了唐玥只能在毓秀宮了。
當然,唐玥入宮的訊息也瞞不過太后。
“唐玥這丫頭是昨兒入宮的?”太后撥動佛珠,面上表情很是令人深思。
回話的丫鬟點頭“是的,昨兒說是東陽公主病了,想見郡主,這才傳召入宮。”
“東陽病了?我怎麼不知道?”太后起了疑心,眯著眼思忖“去打聽打聽,昨兒郡主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
“是。”丫鬟回,悄聲出了房門。
嬤嬤端茶過來“娘娘是懷疑郡主這病……”
“太醫的說法是情志失守,心神不寧,又遇風邪入體,我倒是好奇她昨兒經歷了什麼?才弄得自己這般狼狽。”太后已然懷疑起了昨日唐玥入宮的緣由“這一個個的前仆後繼的往江南跑,姜覓已是出了事沒了,總不能再讓唐玥也出事。”太后嘆氣,嬤嬤知道太后這是傷感姜覓和鄭肅希有緣無分之事,心疼唐玥和白黎,故而寬慰道“娘娘若是憂心,何不去看看?”
太后輕笑搖頭“皇帝疑心重,局勢未明之前,還是以靜制動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