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睿抓住她伸向自己的手,放在臉上,讓她感受到自己的溫度,讓她放心下來。
她的手很冷,他小心的哈著熱氣,想將她的手暖回來。
“你回來就好……我不想走了,我愛的是你,華銳死了,喜歡他的姚舒顏也死了,咳咳……。”
她微抬著頭看著他的臉道,才幾句話竟然引得咳出一口血。
“不要說了,我都知道,都知道的,是我不該不信你,不該說那些話,不該不理你。”嚴睿紅著眼睛抽噎著道。
這麼多年來他從未這樣心痛過,像是有人用刀子強行從自己心口挖走一樣東西。
李傾言眼角漫出笑意,她要說的,不說出來,怎麼讓他好好地活下去“姚舒顏喜歡的林華銳,而我愛的是你,沒有別的人,選你的,自是選你的……”
“為傾言擋刀的是你,送我桂花簪子的是你,陪我去霧雲山的還是你,沒有別人,今生只有你一個的!”
邊說著,眼中的淚水沿著臉頰滑下,滴在染血的被褥上面。
“我知道的,是我錯了,我不該計較的,不該胡思亂想的。”通紅的眼眶,流下的淚水和李傾言的落在一塊。
“這樹伐了,我就要死了,可我現在後悔了,我怎麼能這樣自私拋下你就走,我後悔了啊!”她知道這伐樹的已經停下,可那幾下怕也是要了自己的命,大夫來了也醫不好的。
“別說了,沒人在伐樹了,相信我,樹不會死,你也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
她說完就覺得累,很累,原本睜著的眸子這會兒有些半眯著了。
遠在清風觀的莫道長掐著手指算著,不一會放下手,像是得出的結果不太好,皺著眉頭急急忙忙的下了山。
嚴母和雲夫人剛才在外面聽得清楚,嚴母差點兒暈倒,叫了人去喊大夫,就進了屋子,在外間就聽到兒子兒媳的對話,這怎麼就樹死人就會死了?
雲夫人見嚴家現在這樣的忙亂,總也不能趁機伐樹,就帶著人離開了。
三稜在門外也聽的清清楚楚,怎麼會這樣,怎樣才能讓這樹好好地。
他舀了水給已經透露出死氣的桂樹澆上,將地上的碎成一塊塊的桂花木往樹幹的口子上放,希望它們還能再長好。
為什麼自己剛才沒有鼓起勇氣將人攔下,為什麼自己只是躲在院外看著,他恨自己的不果斷。
“你這樣是無用的,這樣是長不回去的。”
聽到這聲音,三稜拿著木塊的手頓了頓,抬頭看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請風觀離此十幾裡的路,現在莫道長卻飄飄然的站在這折桂院中。
“您是?”三稜不認識莫道長,只此一眼就感覺他仙風道骨,是個世外高人,說不定能救夫人。
“我知道你想救房內的人,想讓這樹活過來,是也不是?”莫道長摸著鬍子笑道。
這院中現在就他們二人,嚴母帶著人還在房間,差去叫大夫的人還未歸來。
“沒錯,仙長可有法子救她?”三稜直呼他為仙長。
“自是有的,不過需要一樣你的一樣東西,可願隨我來?”
“只要能救她,仙長就是將我的命拿去也無妨。”三稜深深的看了眼桂花樹和那個他從未踏進去的房間,跟著莫道長走了。
他不知道要付出什麼不知道要去哪裡,但不管是報恩還是自己的那份情,他都願意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