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睿還是帶田聞回了府邸,這時候天已經快要黑了,路上不少挑著貨回家的行人,有些人見到嚴睿還打招呼問好的,嚴睿將田聞放在馬車內,自己在外面駕馬車。
也是為了防止被別的人瞧見,生出什麼誤會。
李傾言早早的就聽下人彙報說他到了府門口,準備好了新的衣裳待他到了院子,好為他換上。
三稜在院子外面瞧見了傾言對著嚴睿噓寒問暖,他站的地方並不起眼,裡面的人正好看不到他。
三稜來這兒只是為了再看李傾言一眼,看完了就去清風觀去,他想隨著莫道長修行,若是以後她遇到什麼事,自己也能幫得到忙。
他不想告別,他不想見到她不忍的面容,不想被嚴睿那想彌補的眼神瞧著。
至此一別,何時能得見。三稜望著她燦若星光的眼神心裡唸叨一句,轉身朝著出去路走了。
嚴睿將今日的事細數告知了她,李傾言並沒有感到多失望,她不一定要將蔣禹城除去,只要嚴睿好好地,只要能與嚴睿待在一起她就滿足了。
今日,嚴父也知道了睿兒將當年的事告訴嚴霖了,可嚴霖還是那般模樣,他不相信睿兒說的,嚴霖真的被仇恨迷了雙眼,真正的仇人都不去找不去查,真的是非黑白不分了。
他要親自去找嚴霖說個清楚明白,不能讓他們兄弟再鬥下去了。
嚴老爺子打定主意要去找嚴霖,為了讓家裡人放心,就扯了個外出尋訪老友散心的藉口帶著人出門去了。
嚴母他們見他堅持,又看他的身體恢復的不錯了,就多讓幾人跟著,讓他出門去了。
他們怎麼能想到嚴老爺子的倔脾氣上來了,這時候卻是去尋嚴霖去了,誰能想到這一去就出了事。
嚴睿和李傾言出了門,現在楠香齋的事情依舊繁多,重建分店還沒有穩定下來,一些老的顧客方面需要在生意做重新的計劃商談,這一切都等著兩人忙碌。
對於父親外出的事,嚴睿倒是留了心眼,叫了不少會照顧人的跟著,倒是不怎麼擔心。
這一邊,嚴霖還在家裡等著嘉慶那邊的訊息,他知道就這幾天在嘉慶那邊查訊息就該回來了,日子越是近他越是不願意去信。
正在院子裡來回走動,就聽下人來稟,說是嚴家的老爺子找他到聚味樓一敘。
這兩父子是約好的嗎?兒子來了父親來,昨天他兒子還在自己這兒劫走了田聞,他還沒去嚴府找他們的麻煩,這老爺子倒是趕著來找他了。
聚味樓。
嚴老爺子一見到嚴霖就覺得口裡有萬千話不知從何說起。
這兒子,不管做了什麼不對的事,在他的眼中還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兒子。
當年手把手教他撥弄算盤,教他清點賬目的場景依舊曆歷在目,怎麼就成了這般模樣。
“嚴老爺子,不知今日叫我來有何要指點的?”嚴霖一見到他,心中一時間不是滋味,這才多久沒見,他的頭髮怎麼白了那麼多,身子也佝僂了些,沒了往日的威嚴,這還是他印象裡的……父親嗎。
聽到他這樣叫自己,嚴父一手放在嘴下假裝咳兩聲,掩飾了自己的傷心情緒。
“坐吧,嚴老爺子。”嚴霖收起面對嚴睿時的那種輕描淡寫的態度,不自在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