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怎的竟沒有還手,任由嚴睿打,抱著頭髮出低沉的悶哼聲。
“嚴霖,我真的很想殺了你,知不知道!”嚴睿打在他身上的每一下都幾乎用了最大的力氣。
見嚴霖倒在地上一言不發,嚴睿並沒有停手,一邊罵著他一邊打的更加重,“要不是父親就不會有事,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這時候全身都被打了,個遍的嚴霖掙扎著站起身來,猙獰的看著他道“你倒是殺了我呀!在你們看來便是我錯了,若不是…若不是你父親他殺了我爹孃,我會如此嗎?我會如此嗎?”
砰得一拳,重重的打在他的另一隻眼睛上,“你這眼睛留著也沒什麼用,是非黑白不分,竟然會認為謝叔叔是父親殺的。”
“我今日要麼將你打醒要麼將你打死算了!”
說著又一腳踹過去,嚴霖本就被打的力竭了,被這一腳踹的撞到了牆上。
“嚴睿,別打了,打死了他,你要入獄,不值得的。”李傾言得了訊息,從府內出來忙拉著嚴睿。
又轉向嚴霖道“嚴霖,你要是還有點良心就該知道錯了,到父親的靈前磕頭認錯,父親他臨死前還唸叨著你,讓我們不要怪你,他不信你會一錯再錯下去的。”
嚴霖搖著頭嘴裡吐出絕情的話,“我不會去的,不會去的,我沒有錯,沒有錯!”
他瞪著雙眼掃了眼身前的兩人,一手捂著頭跑開了,他要去找蔣月,只有蔣月不會說他錯了。
“走了以後就不要再進嚴府,不要出現在父親的面前。”
嚴睿想追上去再揍他,被傾言拉住了,在他身後喊著。
“夫君,家裡還要照料到,別管他了,他的心被矇蔽你怎麼勸怎麼打也沒有用的。”傾言幫他理了理亂掉的孝衣。
嚴睿點頭拉著她一起進去了,他也是恨極了嚴霖才會毫不控制情緒的出手了,他不想的,父親屍骨未寒,遺言還猶在耳邊。
嚴府內一片淒涼之聲,李傾言忙了好一會發現這幾天都沒見到三稜了,一問嚴渠才知道,三稜去了清風觀做了道士。
自己真是少了對三稜的關心,不然怎麼會這麼久才得知這個訊息,她欠了三稜的今生是報答不了了,願下一世減我之壽添在三稜的壽命上面。
“你怎麼傷成這樣?”蔣月小心的拿帕子替他擦著傷口。
外面傳的她並不知道,嚴霖是騎著馬瘋狂的往她這兒趕來的,一到臨安縣就將她約出來了,兩人在嚴霖這邊宅子僻靜的水榭內。
嚴霖一見到蔣月就將她緊緊地抱在懷中,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良久,才慢慢平靜下來。
“月兒,我是不是錯了?”嚴霖將她放開,看著她純淨的眸子問道。
“怎麼了,這世上的事對與錯都有兩面的,你認為沒錯在別人看來或許是錯的。”蔣月以為他是在為他對付楠香齋的事情而煩心,畢竟那是他父親一手創下的。
早在十幾天前,嚴霖就將他身世告訴了她,她信他不會騙自己,知道了嚴家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我父親……嚴,嚴琦松他死了。”嚴霖一邊說著觸控著她較好的臉龐。
聽到這訊息,蔣月身子微微一顫,不會是嚴郎殺的吧!腦海裡已經在想著怎樣幫他逃脫官兵的追捕了。
“他病逝了,被我氣得,被我氣死的,我是不是做錯了,萬一他沒有殺我父親該怎麼辦?”說著眼中的淚水就流了出來。
他擔心的就是這點,擔心自己弄錯了,擔心張庭說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