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前身註定,那這情分該怎麼算。
“少爺。”
菀清見他從臥房出來,行了禮,抬眼時瞧見了他肩頭大片的溼潤。
“你進去好好照顧著。”他一開口就覺著嗓子不適,好似什麼東西卡在裡面。
一出院子,就看到了那棵掉光葉子的桂花樹,想到這樹下埋得就是傾言前世的屍骨,或許自己再往前幾步就能踩到,停在樹前道了句“原來真的是你啊。”
菀清知道少爺和夫人鬧了矛盾,這兩天少爺一直都是歇在書房,吃飯也沒和夫人一道,也沒來看望夫人,每次站在院子裡看著桂花樹的時間倒是很長,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夫人的病倒是好了,但每天都是鬱鬱寡歡,與少爺遇到的時候也沒說話。
兩個人誰也沒有理誰,好像有了一道無形的牆將兩人隔開了。
只有他們自己知道隔開他們的是什麼。
他們的愛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深那樣刻骨,李傾言獨坐鏡前拿著那些他送的桂花釵,想著當時他送她釵子為她梳妝的情景,她真的只是因為前世才會喜歡他嗎,若是剛開始是的,那現在,自己也分不清了。
這兩天她想得明白,前世和今生人怎麼一樣,也難怪他介意,介意過去的自己,她自問若是嚴睿有了前世的記憶,讓他選我和姚舒顏,他也不知道怎麼選吧。
嚴睿在楠香齋內,努力的讓自己一直忙碌,不然一閒下來就會想到和傾言相關的一切,想到自己是因為那份熟悉的感覺才喜歡上的她,想到這一切都是安排好的,想到傾言喜歡的人本不是他。
嚴家待客的正堂內,嚴老夫人讓人沏了熱茶招待來客。
“嚴老夫人,您這新年過的怎麼看起來還清瘦了些。”說話的是雲家的長房夫人。今日帶著下人提著東西到了嚴家。
保養得當的面板看起來不像三十好幾的人,身上的衣著富貴不張揚,臉上保持著得體的笑容,關心的看著嚴夫人。
“家裡那些個鬧心的事給煩的,不知雲夫人今日前來可有重要的事要商議的?”
嚴母隨意的應付了句,就將話題給轉移了,這雲家和楠香齋常有生意來往,今日登門必不會是過年串門這樣簡單。
“沒事就不能來看看嚴老夫人了嗎,不過今日確實有事要與您談談,就擔心嚴夫人不允,才想著新年老夫人心情肯定不錯,就挑著今日來了。”雲夫人放下茶杯,看似親切的說著,好像不知道嚴府這些天發生的事情一樣。
嚴夫人臉色不變,跟著笑了聲道“到底什麼事?允不允也得說了才知道。”
於夫人也不拿著捏著了,道“咱們兩家不是生意上的來往嗎,上回的單子可是比大數目,眼看就到了交貨的時候了,這些天楠香齋的事我也聽說了些,怕是到那天是交不了貨的。”
“雲夫人若是為了這事,也該到楠香齋去找我兒,這店子都交給他了,我可不管事的。”
嚴母對這面上恭敬和善的雲夫人並無好感,若不是生意往來,她倒真不想與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