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睿壓低嗓音在她耳邊說道:“我們就畫剛才那一幕好嗎?”
李傾言聽著他的聲音,總感覺心裡有些麻酥酥的,點著頭應道:“好啊,你說怎樣便怎樣。”
她知道剛才那一幕指的是什麼,她將手從嚴睿的脖子上放下道:“那得我先來,你站著別動。”說著就跑到桌案前去了。
看了眼靠在樹下的嚴睿,提起筆就開始作畫,其實她不用看也知道怎麼畫,嚴睿的模樣早就刻在心間。
才過去一會兒,嚴睿就從樹下走了過來,在她的身後說道:“夫人的畫技也是絕好的。”
李傾言被這一聲嚇得差點手一抖,在畫上多畫一筆了,笑怒道:“你怎麼過來了,快過去,還沒畫完了。”
“傾言一直低著頭作畫,都未曾抬頭看我,這我站在哪處不也是一樣的嗎。”嚴睿笑著道,畫紙上的人和他很像,從鼻樑眉眼到神態皆是一模一樣。
“不許看,沒畫完之前可不許你看。”傾言放下筆用手擋在他眼前,嬌聲笑道。
“不看便不看,我過去站著還不行麼,傾言可要早些畫完,不然為夫等會又會忍不住過來的。”嚴睿調笑著。
傾言輕聲“嗯”了下,又拿著筆接著畫著。
嚴睿在那棵桂花樹下靜靜地看著她的每一個動作,一顰一笑,每一次提筆,每一次沾墨,都是讓他心喜。
這麼看著便覺得時間過得極快,等到傾言將筆放下在前方喊他的時候,還猶覺得不夠。
“這回換我來站樹下了,你來畫。”李傾言從矮几上起身,對著走過來的嚴睿道。
嚴睿撩起袍子坐在另一張矮几上,將正要離開的傾言拉住了,笑著道:“我來畫你,你得在我身邊才能看得更清楚,走去過我就看不清了。”
傾言回頭看著他認真的雙眼,又回到矮几上坐好,微笑著道:“照你這樣說你這眼神可是連七八十歲的老大爺都不如。”
“就算我到了七八十歲的時候,只要你在身邊,也能將你的模樣瞧得清楚,能一筆一劃的將你的笑容給畫下來。”
“才不要,那時候肯定老得臉都皺起來了。”
“那等這裡的桂花開了的時候,我們再來畫一幅,樹上綠葉中大片的金燦燦的桂花,定是美極了。”
“好啊。”
李傾言將頭靠在他左邊的肩膀,看著他在紙上畫著自己的容貌,兩人還一邊笑談著以後老了的樣子。
嚴睿將她畫好後,還用心的將身後的桂花樹和周圍的桂花樹都給畫了出來。
傾言看著這幅畫,畫上的人和樹都活靈活現。
畫中嚴睿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放在她的腦後,微低著頭和她唇齒相依。再看她臉上一片紅暈,緊閉的雙眼翹而長的睫毛好似在輕顫,臉頰邊一縷頭髮被風吹的向嚴睿那邊飄著,及腰的長髮髮尾微微飄動。嚴睿將樹葉被風吹動的狀態也給畫出來了。
這畫極美,可也看得她面上微紅,這畫可不能掛起來。
“這畫不掛起來,咱們收好了,以後老的走不動路拿不了筆的時候翻出來看一眼。”嚴睿看出了她的想法說道。
“嗯,等會墨跡幹了就收起來。”她點頭道,“下回畫的就拿出來掛在房間,可不能這樣畫了。”
“聽你的。”嚴睿摸了下她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