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睿為她將衣裳穿上再次說著:“我知道你有了白髮,昨日才知道你將白髮拔了,不需要這樣的。”還是溫柔的聲音。
“只是不想你擔心,我已經沒事了,只不過是白髮,多吃些補身子補補就好了。”她慌亂的說著,不敢看他的眼睛。
嚴睿一把將她抱著,道:“傾言,我早就知道那歸魂花沒有用處的,是我一直在欺騙你。”
傾言身子一顫,他知道那花沒用。
嚴睿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說歸魂花有用,便是為了我,我也知道這世上是不會有這樣續命的東西,剛開始不想相信,後來便想通了,我們兩人回淳安縣,然後開心的過著接下來的日子。
我不說出來,你也覺得我是相信的,這樣兩人都能開心的,不會想著這事。但我不想看你為我連頭髮都拔了,白了就白了,白頭髮在傾言頭上也是好看的。”
她雙手環著嚴睿的腰背,緊緊的靠在他懷中,他知道自己在騙他可卻沒有戳穿,只是讓自己開心,他了解自己。
過了一會,李傾言道:“我不想你整天為我擔心。”
“我知道的,如此在家中一直將剩下的日子過完,我們來世再相遇再成為夫妻。”嚴睿認真道。
“好啊,但是我若是變老變醜了,你可不要嫌棄我。”
“不會的,無論你變成什麼樣,我都不會嫌棄你,與你多相處一日,這情便多增一分,日日增加,直到有一天高過天際,讓天上的神仙見了,為我們的情愛所感動。”
“那我便與你一樣,每日多愛你一分,日日增加,直到有一天成了不見盡頭的大河,流入黃泉,讓冥府的孟婆見了,不讓她餵我們喝孟婆湯,這樣我們可以每一世都記住彼此。”
兩人緊緊地相擁在一起,說著生死說著愛意,不見垂淚。
這兩日,菀清見終於不用再為夫人拔掉白髮,早上既是高興又擔憂,擔憂夫人的身子,這頭上的白髮眼見著越發的多起來。
今日一早,她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夫人的頭髮已經白了近半了。
黑白相錯的長髮,怎麼看都不像是夫人這個年紀該有的,她看著就心疼,更別少爺了。
李傾言坐在梳妝鏡前看著自己這半白的頭髮,自己看著倒還不錯,並不覺得有多難看,只是菀清將她的想法給寫在臉上。
嚴睿這兩天都是早起來後又等著自己起床,今日卻不知道他又去弄什麼去了,她醒來後就沒有見到他。
這會兒她都已經將頭髮梳理好,坐在桌上等著他了。
這滿桌子的菜都還沒有動過,他明顯是沒有吃東西就去忙了,她問了菀清,可是菀清也不知道。
不過她也沒等多久,就聽見屋外的沉穩的腳步聲,她在心裡細數著,倒著數到一的時候,就感到一道身影出現在門口。
她抬眸看去,驚愕的看著門口的人。
是嚴睿沒錯,只是他的頭髮為何——成了白色,和自己頭髮一樣黑白交錯。
嚴睿走近來,到了她的身邊,她聞到一股奇異的草木味。
“你的頭髮是怎麼回事?”她伸手抓了一縷他肩上的白髮,疑惑的問道。好好地黑髮怎麼會變白,他的身子可一向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