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夋二人道歉了，他們低下了高貴的頭顱。

或者這其中有一部分是因為白凡的威嚴，讓他們低頭，但是很大可能是因為他們早就知道錯了，現在被兩人的感情給震撼到，才會徹底低頭。

大羿嫦娥相擁而泣，二十幾萬年的委屈不可能一下子就消散，但是他們堅持的執念卻是消失了。

因為，他們勝利了！

兩人笑了笑，但是笑著笑著就又再次哭了。這場戰鬥，贏的很心酸，他們以二十多萬年的時間，才換來了一句道歉。

大羿哭泣良久，撫摸著妻子的面龐，怎麼也看不夠，但是他覺得自己已經配不上妻子了。

故而他再次給白凡磕頭，道：“大人見諒，再提要求，實屬過分。但是妻子風華正茂，若是不能投靠大人，還請大人為她擇良人。”

嫦娥聞言身體一顫，打了他肩膀一下，見著他弱不禁風的樣子，又消了一部分怨氣，卻還是怒道：“夫君，你說什麼呢，我不嫁除你之外任何人。”

大羿把頭埋在地上，道：“對不起，我已經配不上你，而且我沒有時間和能力陪你了，我……”

他再也說不下去，但是任何人都知道他什麼意思，那便是他生命已經走到盡頭，他的容貌醜陋，身形已經變了形。

總之，他已經覺得自己配不上嫦娥！

嫦娥也明白，故而道：“夫君，不論你什麼樣，我都不離不棄。若是你去了，我也隨你而去。”

帝夋二人身體一顫，卻只能輕輕一嘆。

他們知道，這一刻他們明白跟大羿相比，他們的父親和二叔的身份，實在是微不足道。

甚至別說親情了，沒生太大仇恨，都已經算好的了。

最好的結局，就是陌路人。

故而嫦娥說到生死的時候，根本沒考慮他們是怎麼想的。

兩人還在爭執，白凡卻是淡然道：“我說過了，我不會要她的。而且我還打算讓她脫離我的婢女籍。”

大羿嫦娥都是愣了一下，同時緊張起來。

他們都跪在地上，祈求白凡收回成命。

嫦娥哭道：“主人，求求你，不要拋棄我。”

白凡淡然道：“我沒說拋棄你，我想你們誤會我的意思了。”

兩人抬頭，其他人也都是愣住。

白凡看著大羿，見著他可憐而醜陋的樣子，道：“你告訴我，為何要讓我收了她？”

大羿有些羞愧，道：“因為我配不上她了，而且，我也沒有壽元，再也沒辦法保護她。”

白凡道：“呵呵，你認為自己現在很醜陋，配不上她是吧？認為你執念消散，已經命不久矣是吧？”

大羿點頭，其他人也都是這麼認為的。

白凡伸出手，手中出現一團光芒，同時他掌心飛出眾多鴻蒙神文。

帝夋看到了，眼睛都發直了，同時汗毛直立，頭皮都有些發麻。他眼神變得凌厲，抬頭看向那邊金烏。

“退！”

三百多金烏紛紛散去，再也沒有人敢靠近這片地方。

白凡控制的神文古字，鑽入了大羿的身體裡，眾人都是屏住呼吸。

大羿身體放空，嫦娥知道主人又要施法了，心中有些期盼，但是又不敢過多奢望，免得到頭來又是一場空。

白凡打出了神文古字，很快大羿彷彿脫胎換骨，表面的死皮開始脫落，連毛髮都脫落，表面出現光潔的面板。

一個沒有眉毛甚至是眼睫毛的光頭，骨瘦如材的中年人，出現在眾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