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影子御界。
“陰陽之術,超脫五行,而生五行,區區共工一脈的巫祀也敢在我面前放肆?”白衣男子看都沒看那位婦人一眼,徑直朝水幕走去,原來盪漾著迷離波動的水幕在他面前自行分開兩道,而後在巫首不可置信的目光裡,面具男子輕輕勾了勾手指,先前困在水幕中的巴人婦女脫困而出,狠狠地撲在巫藍身上,對著其腹部就又是一拳。
“噗”又是一大口鮮血噴吐出來,巫藍蒼老的身軀在接連的打擊下已經支撐不住,但她那本就乾癟到只剩面板和骨頭的手掌越過了壓在身上的婦人,朝著白衣男子伸出,之前噴吐出去的鮮血在空中停滯著,
“嗯?”面具男子本來都已經沒去看那必死無疑的老太婆了,但突然感覺到什麼,重新看了過去,但見那些鮮血停滯了數秒,突然匯聚成一道血水朝著面具男子激射而去,白衣男子來不及躲閃,血水如同利箭一般穿透原本一塵不染的白衣,而後如跗骨之俎似的鑽入面具男子手臂的面板裡。
“該死,你竟敢……”白衣男子來不及驚呼,就發現那道血水在面板裡湧動,如同有意識的蛇一般朝著心臟的方向蔓延,沒有絲毫猶豫,白衣男子左手運指點在手臂的面板下,靈力抵禦,一個森然詭異的血色鬼臉印記從面板下浮現出來。
“你這卑賤的巫祀,竟然敢,竟然敢,”總算止住鬼臉朝心臟蔓延,白衣男子鬆了口氣之餘,盛怒的看向了巫藍,巫藍那乾癟到沒有血肉,只剩下面板骨頭的手掌還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就如同掉落懸崖的人,伸手抓住了救命的凸起的石塊,絕不放手!
白衣男子從懷裡抽出一把匕首,萬萬沒想到最後關頭被這個鄉野巫祀陰了一手,“讓我來送你最後一程,你這個該挨千刀的東西!”巫藍渾濁的老眼,死死盯著他,嘴巴微張著,似乎想在死前把這人的模樣認清楚,做鬼也不會放過他。
但是白衣男子顯然沒有被一個眼神嚇退,右手手臂上的鬼臉印記讓他又驚又怒,此時只想活活剖了這個該死的老太婆。正欲手起刀落,這時,影子御界裡突然傳來了清冷的人聲,
“哎,哎?”笛子安從結界外探頭進來,看了看這邊發生的事情,場面有點混亂,一時讓笛子安也分不出發生了什麼,一位中年婦女壓著一位老太婆,還有個白衣帶著面具的哥們拿著匕首在老太婆面前躍躍欲試?蠢蠢欲動?
“什麼人!”白衣面具男子顯然沒想到有人能進入自己的結界,笛子安表示這個結界自己破解了好一會,說的那麼玄妙,說穿了還是幻術,而世間一切幻術,最終都能被密羅的星光響應,所以在觀想了密羅星團一會,笛子安就破解了影子御界。
“那個,你們可以繼續啊……臥槽”笛子安說著,就看到白衣男子冷哼一聲,而後拿著匕首就朝自己衝過來。而後隨著面具男的步伐,一道道細小的絲線從四面八方激射而來,笛子安沒有猶豫,再度睜開眼睛,眸子裡已是漫天的飛雪。
凜冬來臨。
漆黑的屍骨從身前的雪地裡拔地而起,迎向白衣男子,面具男子一揮手,密密麻麻的絲線纏向冬鬼,將冬鬼纏得嚴嚴實實,笛子安第一次遇到這麼猛的兄弟,一頭冬鬼一個照面就被壓制住!
點子有點扎手啊,那就再來一頭!笛子安深吸一口氣,雪地裡又鑽出一頭冬鬼,那白衣男子身型甚至沒有絲毫受阻的跡象,就直直的撞向冬鬼,直接剛正面嗎?在笛子安的注視下面具男子一頭撞在冬鬼胸前的肋骨上,然後,穿了過去。
是的,穿了過去,就如同變得透明瞭一樣穿透過去,那頭冬鬼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白衣男子已經越過了它,逼近了笛子安,手中匕首刃鋒流露出寒光,按照這種身手,十個笛子安估計都得被neng死在那裡,但是就在已經到達笛子安身前的時候,一支漆黑乾枯的手掌從地面鑽出,一把握住了面具男子的腳腕。
“什麼!”而後一頭遠比之前巨大的冬鬼猙獰的鑽了出來,深藍色的頭骨張開嘴巴就對著白衣男子咬過去,腳腕被抓住的白衣男子無法躲避,肩膀被一口咬了個正著,幾乎是瞬時之間,整個人就變成冰雕。
笛子安失力般的跌倒向身後,四周影子御界消散,溫竹君只見眼前景色變換,就看到笛子安倒在自己身上,奄奄一息一般。
“好冷,”溫竹君輕輕觸碰了一下笛子安脖頸處露出的肌膚,只覺得如同冰塊一般寒冷,眼前一地狼藉,地上血跡斑斑,那位之前很可怕的巫藍被一位婦女壓在地上,殷紅的鮮血流了一地,而不遠處還有一個穿著白衣服帶著面具的神秘人躺在地上。
“咳咳,”那位巫藍掙扎著從婦人身上爬出,聲如遊絲般虛弱,“快走,孩兒們,退到祖山,退到祖地!”
“秦人,就要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