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王越時,瘦弱男人就彷彿一條兇狠的毒蛇,面對穿風衣的魁梧男人,瘦弱男人就彷彿一隻乖巧的小老鼠,這之間的反差不難透射出風衣男人的可怕。
風衣男人瞪著豹眼,衝著閉目的王越喝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知道?”王越輕描淡寫的話語惹得不少人嘴角抽了抽,不認識黑街鼎鼎有名的斧子爺倒也罷了,規規矩矩的說聲不認識便可,閉著眼睛扮酷擺姿態,找砍啊!
“我叫斧頭,或許你對這個名字比較陌生。”斧子話鋒一轉,陡然間,整個人殺氣凜冽,道:“榔頭這個名字你應該聽說過吧,他是我弟。”
聽到斧子是榔頭他哥,王越的眼睛才睜開半絲,隨意打瞧了斧子幾眼,便再度閉上眼睛,聲音中不悲不喜,沒有絲毫的波瀾,詢問道:“哦,榔頭是你弟啊,你找我何事?”
被這般蔑視,斧子不怒反笑,友好的拍著王越的肩膀,如同見到失聯多年的好友,說道:“你本來乖乖地做替死鬼什麼事都沒有,可是你偏不,你知道的,有些事情一旦沾染,可沒那麼容易抽身。”
王越唇角勾起弧度,說道:“首先,做替死鬼我有事,我得坐冤牢,其次,你弟弟是殺人犯,最後,你想怎麼樣?”
斧頭肯定的說道:“很簡單,我弟弟在裡邊蹲監獄,我要讓你在外邊蹲地獄!”
王越說道:“道上有句話,欠債還錢,殺人償命,榔頭有殺人的勇氣,就應該有勇氣承擔殺人後的罪責,我說這些不是試圖改變些什麼,只是覺得委屈。”
“就因為榔頭誣賴我,所以我就要替他坐牢?就因為我無罪釋放榔頭伏法,所以我就要替他償命?我認識他嗎?我動過他一指頭嗎?我和他說過一句話嗎?”
斧頭一根筋,說道:“我不管這些,我弟弟原本有次無罪的機會,是你導致他失去這次機會,我不會放過你!”
“殺我?”
“我本善良,打斷兩條腿就好!”
斧頭眯起那對如狼似虎的兇眸,認真地瞧著王越的臉,面對危機能保持平靜的人很多,面對死亡能保持平靜的人很少很少。
斧頭有些愕然,那張清秀的臉龐沒有絲毫情緒變化,他兩條蛇眉微微一挑,這可不是他期待的結果,很快,這皺起的眉毛便舒展開來,他看著王越蠕動的喉嚨,要求饒嗎,他會認真聽的,卻不會允可。
“麻煩快點開始好嗎?”
自王越口中脫口而出的話語,惹得那半刻都閒不住的混混們呆怔怔的站著。
斧頭轉身,背對著王越行走,離王越越來越遠,手掌從褲兜兒中掏出香菸和火機,叼著一根菸,點燃,猛地吸了一口,吐出煙霧的瞬間,圍堵兩側衚衕的混混集體暴動,揚起手中鋼管,朝王越身上抽去。
王越睜開閉合多時的眼睛,眸子泛著些許猩紅,漆黑的瞳孔有著一道若有似無的氣息奔竄,那是殺氣。
王越的手掌抓著長毛混混的頭髮,猛的一扯,不留半絲的力量差點沒把長毛混混的頭皮扯下。
一混混手持鋼管狠狠敲向王越腦袋,王越手臂一抬,用胳膊擋住鋼管,擋住的瞬間,王越胳膊青筋暴起,一記勾拳直接打在那混混的眼睛。
一鋼管抽在王越的後背。
一鋼管抽在王越的腿彎。
一鋼管抽在王越的臉上。
斧頭站在衚衕口倚靠著牆壁,手指夾著捲菸,吞雲吐霧,滿臉享受神情,無聊時才瞟幾眼混戰的衚衕,似乎已經爬不起來了……